个,就是以性命为代价!”
她说这话的语气和表情,让项暐彻彻底底心寒;她并不是觉得主宰生死有什么快感,而是──完全地漠然!完全地不在意!完全地视若无物!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冷血的人。”他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这些字。
“谢谢你的赞美!”她笑了,眉眼折弯成月牙的弧度,美!却让人更觉心骇!
“我怀疑你真的是人吗?你有感情吗?你曾经喜欢或憎恶过什么吗?”项暐向前跨步,一把抓牢了她的双臂,咄咄逼问。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拳打消她脸上那种没有任何喜悦之情的笑容。
“哈!靶情?喜欢或憎恶?这些不过是影响你下判断的阻碍罢了!”她冷笑一声,把脸别了过去,不想对上他逼人的怒眼相视。
“难道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让你心甘情愿付出关怀的人?”握抓着她的手指更用力了些。
“这些人──重要吗?”
好!好个反问!让他对她犹存人性的一点奢想都被打破!
项暐松开钳制,只是定定瞅着她未曾改变的淡漠表情,许久许久,才冷冷地说:“今天,我终于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绝情了。”说完,他迳自回身,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没有温度的地方。
“唔!”低声的轻呼从他身后传来,没有回首,项暐直直走了出去。
好冷!好冷!
“唔…”口中再次逸出声音,冰珀不自觉地环抱自个儿的身子蹲坐在地,然而却依然得不到丝毫暖意。
适才,她几乎是耗尽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强自镇定地与他交谈,不让自体内每个缝隙不断窜出的凛冽寒气削弱她的刚强。
如今,他的离去,让她不得不坦然面对冻彻筋骨的痛楚,如坠冰窖。
不能运功!不能运功!一旦运功抵抗,情况势必会恶化!
冰珀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因着剧凛剧冽而带来的难受感觉,如羽箭穿骨般蹂躏着她身体的每个部位,而她──束手无策!
完全没料到这回会提早发作,难道是因为之前功力受创始终未愈?
连咬紧牙关,不让它格格作响的剩余气力都没了,冰珀只能睁着空洞的眸子,等待浩劫后的平静…
需要等待多久──浩劫后的平静?
怎么会失常到对她动怒?离开她的居室后,项暐忍不住问自己。
天可为证,以往他一向对任何人都是好言相对的,脾气好到宁儿曾笑说他缺乏愤怒的天赋!
可是,为什么这个寒如玄冰的女子能三番两次挑起他的怒气?今天,更让他极度失态地忘形抓握她微细的臂膀。
为什么?
背叛的下场,永远只有一个,就是以生命为代价!在他反覆诘问自己的这当儿,眼前不自禁地浮起她说这句话的漠然神情,还是忍不住烧起忿恚。
她不该这么冷血的!她,不过是个正值芳华的小女子罢了!
这个念头的乍然冒出,着实让他心头一惊。她该如何、不该如何,他毋需在意才是,他可不是来担任改变她的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