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不是刻意回避他人,只是无心与人寒暄,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沈以正坐在客厅里等他。
“义父,找我有事?”沈刑天很自然的垂手肃立,就如同当年还在育幼院里第一次见到沈以正的时候,这么多年了,他这习惯一直没改过。
“坐下吧!”等他在沙发上坐定后,沈以正才继续说:“听骆家丫头的口吻,她是非嫁你不可,你的意思呢?”
沈刑天只在心里挣扎一下“全凭义父做主。”
沈以正满意地点点头“你也老大不小,是该成家了,这骆家丫头人不错,又很有教养,你跟她是很相配的一对,我也老了,极东组这个担子应该要卸下,等你和她结婚之后,我也可以正式退休啦!”这是很久以前就已订下的事,沈刑天不可能拒绝,也难似回避,只是他心中就是有说不出的疲惫。
“最近你和曼婷夫人闹得很僵,听说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是吗?”沈以正突然提起,颇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这个义子从小便沉默寡言,为了训练他成为接班人,花下许多功夫,如今当然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出轨的可能。
沈刑天强作镇静,尽量让自己变得没有感情“跟曼婷夫人原本就有过节,黄忆华的介入只是让我有报复曼婷的理由。”
“你和曼婷要怎么算旧账我不管,但我不希望和警察打交道,明白吗?”沈以正语气一重,年过半百的威仪马上显露,他站起身,提着手杖往楼梯口踱去“有空的话,多回来陪陪皓儿;他挺寂寞的。”
他临走前的话,让沈刑天已站起的身子如遭重击,脸上也失去血色,他是刻意的,就是不放过重提那件事的机会,好让沈刑天一直愧疚下去,一直为极东组效命,直到还完那笔债为止,可是债务何时才算还清了呢?
沈刑天落寞许久,这才开车离去。他想回内湖的家,那里除了满室的萧瑟在等着他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车头一转,他往“私人天地”开去,在那里至少有满室的温暖可收容落寞的他。
沈刑天刻意地疏远她,练湘婷不解地发现这个尴尬的情形,明明两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他就是有办法对她视而不见,真令她沮丧。
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喜欢上他的练湘婷,无法不患得患失的想,难道他对她已经厌倦了吗?不见她;不理她,整天谈不上三句话,这样算什么?
以前的练湘婷是绝不会为这种事情苦恼的,毕竟她懒得跟人交往,她对别人的人生奋斗史以及生活上遭遇的苦处、病痛一概没兴趣,她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好,可是现在碰上沈刑天,把她全部的心思都打乱了,现在的她,多想分担他的想法,他的喜怒哀乐,甚至一切…
唉,可是这也要他肯让你介入才行嘛!爱情这玩意儿本来就是要你情我愿。
她越想越没趣,就像现在,已经是两点五十分了,店早已关门却还没拉下铁窗,为的就是不希望他回来时没人替他开门,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不管多晚,她还是会等下去的。
夜太深,微觉有些困意,但她手边还有设计图要赶,不能睡呵,练湘婷如此告诫自己,应该先泡壶水果茶再熬夜,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懒得起身。
她就这样半撑半躺,有一笔没一笔的慢慢描绘着她心目中构思已久的图样,不时打上几个呵欠,当沈刑天回到“私人天地”的时候,整个营业大厅的灯全部熄灭,只在最靠近柜台边的卡座旁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而大门是虚掩的,连锁都没上。
从他站的位置,只看到;卡座椅外悬着一双白皙圆润的一截小腿,不算修长但小巧得恰到好处,引人遐思地晃着,还带有无限的可爱与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