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领军,我当然有把握。”等了八年,他在等的,就是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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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的秋阳下,艘艘高扬着南蛮震王艳红旗帜的船舰,按照着行车排列阵式,整齐地列队在大江上溯江而行,壮盛的军容,不但引来江岸两旁所有人的注目,也令江上往来的船只纷纷让道避军。
手握着河道图的凤楼,在刺眼的阳光下不适地揉着眼,不意地抬首,便见霍鞑身着锁甲戎装,高站在中军领军船舰的船首,逆着风,发丝飘扬在他的身后,由远处看去,像极了一头不驯的雄狮。
跟随他征战了多年,她还是头一次在大军开航时觉得这幺心惊胆跳,因为,这次他不是把刀口对准了敌人外患,而是自家人,虽然她也预期到在事成之前应该会遭遇到的抵抗,也做好了对我军进攻的准备,只是她不知道,这幺做他有多少把握,而这一次行动的成败,同时也关系着他往后的政途性命。
兀自沉思时,宫罢月的大嗓划破了江上的宁静。
“王爷,大事…大事不好了!”他一路自船尾嚷至船首来。
“别边跑边叫的,先喘完了再说。”观察完风向水势的霍鞑,走下船首慢慢踱至凤楼的身边,先是接过凤楼手中的河道图研究,再回头看向那个脸色青青白白的宫罢月。
爆罢月双手按着两膝,在换过气后,劈头冲着他大叫:“三内都动起来了!”
跑在大军前头的探子,在一探到这个消息后,就十万火急地赶紧回报,并希望大军全面减缓船速。
“怎幺动?”他挑挑眉,似乎并不显得意外。
“朵湛和律滔分别派人南下想阻止咱们进京,而慢了一步的舒河也派出怀炽,目前怀炽已经赶上律滔的水师,听说两军正在京外江道上交战。”
他慢吞吞地应了应“喔。”
“你就只有一个『喔』?”凤楼绕弯了黛眉,对他的反应很是费解。
“朵湛的人呢?”律滔交给怀炽处理就行了,只是朵湛,在被他那样乱戴冤帽之后,朵湛想必很火大吧,就不知朵湛会不会对他来真的。
爆罢月又慌忙报上“冷天色率领的水师埋伏在京外要进京兆的南向水域,”
霍鞑忍不住皱紧蛮眉,实在是很不想得罪朵湛那个冷面皇弟。
连冷天色都派出来了,这代表朵湛是真的满火大的,同时也不希望他来帮舒河。
“二哥他…”在听见自己兄长的名字后,凤楼惊讶地掩住小嘴。
“罢月。”霍鞑思索了一会,朝他弹弹指“你这就去把中军一分为二,你领一半人溯江北上,在南向水域里迎战冷天色。”
“我一个人?”就他一个人能摆得平西内常备军吗?况且,那个冷天色不但是战历不少,而且还是北狄出身的大将。
霍鞑胸有成竹地蒙着笑“冷天色长年在北狄效命于铁勒,他所擅长的,是马背上的刀口战事,他对水战并不拿手,派你一人和一半的中军去与他对阵,这已经是算很瞧得起他了”
自听见西内领军者是冷天色后,凤楼的一颗心便紧悬着,深怕她又要站在敌对的立场上面对她的兄长。
“只派罢月去,那你呢?”她忐忑不安地两手紧紧揪着他的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