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江金虎。
老婆。
江金虎。
老婆。
血液快速在血管中奔流,她耳中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叶天行,你放开她!”
她回头望向强光,光的中心点出现一道如长城般坚硬的身肜。
叶天行愤怒地嘶叫,更用力地扯她手臂。
黑色的枪管。一只。两只。三只。左边。右边。
太阳穴剧烈疼痛。她闭上眼睛,面白如雪。
砰砰砰砰砰!天地俱寂。
她茫然望向倒进草地里的叶天行。他眉中心的孔如黑洞一般,汩汩渗出血流,至死他眼中犹写满不甘心和怨愤。
她神色空白地立在原地。结束了?
“结束了…”一个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抬起头,看进一只肿胀血肉下的灵魂之窗。
江金虎。为什么她不感到意外呢?
他救了她。总是在很危急的时候,他就会出现,然后救了她。
“没事了。”江金虎笨拙地拍拍她背心。“别怕,他不会再伤害你了。再也没有人动得了你。”
不会再伤害你。
没人动得了你。
我会保护你。
这辈子你是我罩的。
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承诺,原始而粗犷。
梅玉心鼻间充斥着从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这种刺鼻的味道,却成了天地间最令人安心的气味。
终于,她再无怀疑…
她相信他。
她相信江金虎,真的会照顾她一辈子。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那一夜,江金虎在满空星斗下,得到一抹天地间最最美丽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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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的嘀嘀声,空气中有消毒水的淡淡气息。
江金虎睡了。很沉。
魁梧的躯体塞在单人病床上。
探病的人送来的水果与花,原本堆满了病房,最后房主人被花粉薰到不耐烦了,发了一场脾气,手下收的收、送的送,一时三刻间清得干干净净,病房内终于又恢复朴素感。
他伤得很重。鼻梁断了,右眼被打得差点视网膜剥离,左手腕关节脱臼,右手臂严重挫伤,右小腿骨有裂痕,肋骨断了三根,足堪告慰的是没有内出血,否则他早就蒙主宠召了。
事实上,那一晚江金虎还能站直身走动,医疗团队们已经将它视为奇迹一桩。
另一项奇迹则是他的恢复速度,既快又全面性。主治医师笑着说,他的复原力连蜥蜴都比不上。未来只要经过适当复健,不至于留下太多后遗症。
梅玉心静静坐在床畔,审视他的睡颜,神色温柔。
她已经在心中聊,这一生跟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