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接近,不会是容易应付的角色。
或许,他也察觉到了吧…她知道自己已经引起秦文诺的疑心。
“只有一些小擦伤而已,不碍事的。”她垂下眼帘。
“我有些小问题想请教嫂子,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他客气地道。“你说,叶天行把你和阿虎带到他的巢穴去,最后阿虎被带到地下室用刑,但是叶天行对你还算待之以礼,并没有为难你?”
“是的。”
“嫂子你真幸运,叶天行那人是个鼠辈,以前特别爱在敌人面前欺辱他们的女人。”秦文诺微微一笑。“不过嫂子天女一般的姿容,或许让他自惭形秽也不一定。”
“你别笑话我了。他只是瞧不起我肩不能挑≈不能提的样子,没把我当成威胁而已。”她轻声道。
“叶先生有没有向你提起任何线索?比如他对阿虎的绑架行动有没有其他的共谋?”
“没有呢!他大部分时间只把我单独关在一个小房间里。”
“他也没有找你问过话,探听一些跟阿虎有开的消息?”秦文诺紧盯着她。
“有是有,可是他问了几次,发现我一问三不知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吃了。”她楚楚可怜地道。
“阿虎和叶先生确实有些过节,两个人为了瓜分另一位老大的地盘而没谈拢”秦文诺和颜悦色地说“这个阿虎啊,最会搞这种飞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因为不是第一次,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叶天行为何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下重手,总想着背后或许有其他原因…所以你完全不知道叶天行为什么想要置阿虎于死地?”
“这些男人家的事情,阿虎从来不对我多说的。”她轻咬下唇。
秦文诺把眼镜摘下来,慢慢擦了起来。
叶天行对她罕见的礼遇,若说他完全不疑心,那是不可能的。偏生她不是个看惯黑道仇杀的人,那一夜被叶天行追杀的惊惧也不似做假。
一般而言,心中有鬼的人在经历到不寻常的事件,又遭受诘问,最有可能的反应就是心虚。只要一心虚,圆谎的话就会越说越多;而话一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然而她没有,她非常沉着。
她有问有答,却巧妙地把所有答案局限在狭小的范围里,既不推卸责任,又摆明了置身事外,竟然让他找不到地方扎针。
秦文诺突然有些佩服起眼前的女人。
或许他小看这个大嫂了,梅玉心若不是心机深沉到滴水不漏,就是她真的如自己所言,彻底的无辜。偏偏叶天行已经挂点,一切死无对证。
会客室里安静了片刻,秦文诺又说:“你知道阿虎为什么是我们这帮人的老大吗?”
话题的改变让她微微一怔,缓缓摇头。
“坦白说,他一点都不聪明,天生有勇无谋,老是喜欢先亮出拳头再说话。”秦文诺笑着数落。“你一定想象不到,外表如此威风凛凛的大男人,其实一点心眼也没有;脑子里想一就是一,想二就是二,半点也不会拐弯。人家对他好一点,他就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有些天真。
“认识他之后,我光跟在他后头收烂摊子就收拾不完了,他还不思自省,一天到晚四处捅马蜂窝,闯完祸就嘻嘻哈哈躲回高雄,害我还得四处替他奔走打点。你说,这样一个麻烦多过建树的鲁男人,兄弟们为何敬他当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