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了,这点道理你难道不懂?”
“的确,我和每个女友分开的因素都是因为这样。”他淡淡地说。女人和他在一起总是先懂事后任性,要求愈来愈多,占有心愈来愈强,感情谈到最后就成了负担,失了美感。
“我认为你会要求女人懂事,是因为你本身并未投入感情,感情这种事真的动起情来,就不会说出这么理性的话了。”她有感而发。
“但我不认为真爱一定要爱得炙热疯狂。”
“真爱的确不一定要炙热疯狂,却必须是全心全意!”她看着他,忽然了解他其实是个对爱有恐惧的男人,他把他的深情藏到哪里去了?
“但对我而言,凡事轻松就好,中庸就好,即使男女之间的交往亦是如此。”轻松谈个恋爱总比山盟海誓来得容易,在爱情游戏中放入太多感情只会让人失去理智,而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失去理智。
一旦失去理智,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你在怕什么?”她忽然冒出这句话。
幻夜神行微笑的脸怔住了。“什么?”
“我觉得你好象害怕着什么一样,虽然你看起来总是悠哉无惧。”她又浅尝一口酒,借机偷瞄他眼中一闪即逝的厉芒。
“那你猜猜,我在怕什么呢?”他盯着她。
舒静嗅出气氛中的僵硬,转身走向小客厅的圆桌,改变话题道:“啊!我有点饿了,怎么服务生还没送餐上来?”
幻夜神行瞇着眼,大步走向她,轻轻扳着她的肩。“我在等你的答案。”
“我们别谈这个了…”她挤出一个微笑,怕再谈下去场面会失控,到时,她替他送行的晚餐很可能就会无疾而终了。
“说!”一个字,打断了她的笑容。
“幻夜…”她不安地看着他。
“我想听你说说看,舒静,我想听一个外人来告诉我我到底在怕什么。”他的双瞳颜色变暗了。
他温柔的面具之下,似乎在酝酿风暴。
“你在怕你自己!那个藏在体内的真实自我!”她轻声说出她的看法。
幻夜神行钉在原地,搭在她肩上的双手忍不住用力捏紧。
她说对了!
他怕的就是自己!
这是他一直不敢向别人及自己承认的事。
“我了解你的恐惧,因为我也一样,我有时会怀疑舒娴根本不是我的姊姊,她是另一个我!一个我最害怕的自己!你也是这样…”她又接着说,眉宇间写满了了解与同情。
像被一盏灯突然照出自己灵魂中隐藏得很好的裂痕,幻夜神行冲动地將她拥住,狂野地吻住她的小嘴,阻止她再说下去。
灵力俱乐部里只有总管和雷掣知道他的过去,雀利儿和新来的仇烈都不明白在他这样温和儒雅的体内有着什么样可怕的爆发力。
由于从小具有入梦的能力,他一直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差别“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这句话他最能体会,因为在遇见总管之前,他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梦里度过的。
没有父母、兄弟友,孤单的他原本冷漠,唯有梦境是他嬉戏的场所,他夜夜在每个人的梦里游荡,从最初的好玩到最后的惊骇,他愈来愈明白自己背负着什么样的奇特命运,他可以借着梦左右一个人的生命,他可让人生、让人死!可以让人快乐、让人痛苦!
他是梦里的神!
这个错误的认知使他伤害过许多人,在梦中无法无天,形同霸王般玩弄着每个人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