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也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
可恶!他狠狠敲了一下桌子。
“小雨认为你不喜欢她,真的是这样吗?”仔细观察海涛的表情,不必答案,楚江风已很满意。
“干你屁事!”他仍是嘴硬,绝不在死对头面前示弱。
“相信我,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他不敢说“你会来求我的”,只是意思上也差不多了。
“哼!”海涛转头不看他,摆明送客。
楚江风潇洒耸肩,悉听尊便地离开,在踏出办公室前,还不忘坏心地-给海涛一颗炸弹。
“喔,忘了告诉你,小雨今天请假是去相亲了。”
气氛良好的西餐厅内,流泄着小提琴的现场演奏,灯光明亮,穿西装打领结的服务生站得笔挺,缓缓将暗红色的葡萄酒倒入楚微雨的高脚杯中。
这一桌有四个人,楚微雨的对面是一个戴眼镜面容削瘦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若非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的相貌算好的了;身旁坐的是姑妈,穿著宝蓝色套装,笑起来像弥勒佛一般和善:还有一位,自然是男人的母亲,与男人如出一辙的长脸上颧骨高耸,透出精明干练的神色。
“我们家安安做人就是老实,不过很听我这个老妈的话,去年他从加拿大拿到博士学位回来,马上又要应聘回原校教书了。”男人的母亲咯咯笑出声,不加掩饰对自己儿子的骄傲。
“妈!”陈培安难堪地叫了一声,不太高兴母亲一再提起他的乳名。
“培安真是杰出啊!”姑妈笑着打圆场。“不过,如果年轻人以后有结果,我们小雨不就要远渡重洋了吗?”
“本来就是这个打算啊!”陈母打量着楚微雨,微微点头。“小雨看起来乖巧,我很喜欢,安安应该也是一样的心思。”
陈培安听着母亲的话,热烈的眼光立即烧向了楚微雨。他本来以为会来相亲的人非老即丑,想不到这回让他捡到了宝。
只不过,佳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到感受到他的注视,才缓缓正视他,给他一个羞怯的微笑。
天啊!陈培安马上失了神,他简直快被迷死了。
“小雨?小雨?”姑妈在桌子下轻轻撞了她一下,怎么这小妮子一直在神游太虚?“说些话呀,-对培安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啊!”楚微雨看陈培安只是冲着她傻笑,和某人见到她总是恶声恶气完全不同,心里不禁一黯。
“陈先生,你能自己一个人将一台电冰箱搬到八楼吗?”问题几乎是不经思索脱口而出。
“啊?!”在座其它三人全数愣住,陈培安没料到她的问题这么奇怪,于是腼腆地开口:“我想,一般人都没办法吧?”
谁说一般人都没办法?至少有一个人就办得到。楚微雨忍住叹息的冲动,又问:
“那你可以一次将三个人从十层楼高的地方抬下来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怪异,姑妈尴尬地笑,陈母拉下脸,只有相亲男主角仍乖乖回答:“我可以锻炼看看。”
也就是他办不到喽?楚微雨再也问不出什么。她总是不自觉地将某人拿出来与他人做比较,其实这是不公平的,可是她忍不住。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来相亲,就是为了要忘记他,如今她的作为,只是把他记得更牢,思念得更深。
如果再不闭嘴,她下个问题肯定是:你有没有像东坡肉一样会抖动、让人想咬一口的肌肉?
“小雨似乎有些强人所难吧?”陈母终于替儿子反击。有谁会在相亲时提出那些没头没脑的问题?她优秀的儿子留洋学的可是经济,下管哪国的经济学都没有教人举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