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现在就是在努力,让两个人都脱离痛苦的深渊。想到这里,她轻轻甩头-去心头杂思,专注在相亲宴上。
“我看,小雨-海氏的工作辞掉吧,以后和安安到加拿大,专心地当个贤妻良母不是挺好?”陈母算计的眼神一掠而过。
“不!我绝不辞职!”她难掩激动,还好力气没大到可以掀桌子。她已经想尽办法要忘情于他了,但若以后连看都没办法看到他,她无法忍受。
“我只是觉得,女人最后还不是要靠老公?我们家安安…”
“不辞职没关系,反正我还要几个月才去加拿大,小雨再工作一阵子也好。”一顿相亲宴上只说了三句话的陈培安,终于说出第四句。
“安安!”陈母责备地觑他。
“好了好了,这事情还可以再商量嘛!”姑妈微妙地瞧着楚微雨,又不着痕迹拉回眼光,向对面两母子寒暄。“呵呵呵,年轻人就让他们自己去发展,我们老一辈的可以退席了…”
*
隔天,海涛赶在下班之前进了办公室,恰好与去邮局寄信的楚微雨错过。待他失望地进到小房间里,剩下的人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还不忘把声音拉高个几十分贝,让内室里的他能听得清楚。
“喂!听说小雨昨天去相亲,今天看她春风得意的样子,应该相得很成功吧?”梁公公先起头。
咿--小房间的门“自动”开了一个缝。
大叔瞄了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听说对象是个留洋经济学博士,人又温和,应该会好好照顾小雨,不会老是对人家大声小声的。”
锵铿匡啷!小房问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像是有人不小心打破了杯子。
“今天早上我探她的口风,她好象满欣赏对方的。”
“我也问她,有没有和对方深入交往的打算。你们知道她怎么回答我吗--含羞带笑耶!我的妈呀!这不等于直接告诉我答案了吗?”
“对方的家人应该也挺喜欢小雨的。唉,明明公司这么多好货色摆在眼前,小雨干嘛还去相亲?”
小房间里安静得诡异,一群人面露疑惑,难道是火力不够大?
“还有更劲爆的!”梁公公不信邪地嗓门全开,瞄准了小房问的那道门缝。“听说以后小雨要跟那个相亲的对象一起到加拿大…”
碰!门扉大开,用力撞在墙壁上,海涛黑着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梁公公面前,一手拍在他干净过了头的办公桌上。
“你说什么?”他-起眼。
“你你你你你…你要吓死我啊!”梁公公抚着胸口,指控地瞪着他。“我是说,小雨她…”
“我怎么样?”刚进门的楚微雨听到有人喊她,直觉便应了声。
“嘿嘿,你直接问她不是比较快?”像得到特赦令,梁公公飞快地朝着楚微雨大叫。“小雨妹妹,是亲爱的老板有事要问-啦!”
海涛没料到她会突然回来,又因大庭广众而感到困窘,若现在叫她进小房间里密谈,反而显得他心虚,一句话吞吞吐吐,居然问不出来。
“-…”
“我去了邮局,绝不是去打混!”看他阴沉的脸色,她手忙脚乱地拿出一堆邮件执据以为证明。
“我知道!我是想问-,-昨天…昨天那个…”
“我哥说,他有来帮我补足请假程序。”她一脸无辜。
“我不是问这个!”因她的惊慌,他更是痛恨自己的粗鲁。迈步至她身前,拼命要求自己别在意旁边看好戏的眼光,刻意放缓了声调:“-昨天去相亲了?”
“呃…是啊。”虽然他口气温和,但压迫感却比往常都大,她下意识退了一步。
“-喜欢那个人?”他逼近,语气好柔、好柔。
楚微雨闻言顿时红了脸,他在众人面前这么问,教她怎么回答?
“回--答--我!”强装的温柔濒临破碎,暗地里哔剥哔剥产生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