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果然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尸臭味。幸好他们现在非处在密闭空间,否则这一股尸臭味,必定让他们作呕。
“闻到了?这就是他对我的恩惠,加在我身上的恩泽。十天,再十天。十天后,我身上的肉全会烂掉,像土块一样一块接着一块地崩落。想不想看看?想不想看看他对我究竟有什么恩泽?”吕连泰掀开腕上的纱布,皮肤上果然布满青青红红的的小泡和斑点。
“别忘了是他给你饭吃,给你衣穿,让你免于饿死的命运。”吕连泰和魏泽兰他们不同,他并不是魏炎聚买回来,而是魏炎聚自街上捡来的小乞丐。魏炎聚看中了他的天分,一直对他很器重。直到魏泽兰进入鬼医一门,吕连泰的优势地位才由她取代。因此,可以想见吕加泰是多么痛恨喜新厌旧的魏炎聚,是多么憎恨抢走他冠冕的魏泽兰。
“给衣供餐?他不过给过我几顿粗食,给我几件粗布衣。虽然不像以前一样饱一顿饿一顿,不像以前行乞时受人唾骂,但是这不表示他真对我有恩。”吕连泰说的不错,魏炎聚为人节俭,连他自己穿的都是粗布衣服,他们又能怎样的生活?
“况且,给衣供餐就想要我这条命,你不觉得他要多了吗?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我身上染的这种病是无药可医的吧。而这一切全拜他的恩泽所赐。”
“既然知道你的病是没药医的,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那你还来做啥?况且在身上划刀口子的事是训练的一部分。你能选择走别的路,可以选择不在自己身上试药。自然淘汰的法则师父提过,我想你不会忘了。”
“当然,魏炎聚可从没想过让我活。”吕连泰怪叫,除了刘劭镛人人都竖起寒毛。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是呀,听到我小娘子说的话了吗?快滚。”刘劭镛再往前站一步,盛气凌人地叫嚷。
“我来…我来是为了…为了…”吕连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蚊声似地让人听不清楚。
“别 哩叭嗦,有话快说,有…”
“走开。”魏泽兰隐约觉得不对劲,推开刘劭镛,往前一站。这里没他的事,她不要他搅局,他不过是个局外人。
“你要…”刘劭镛话还没说完,就见吕连泰扬起枯瘦得不成人形的手臂,往她头上一击。魏泽兰应声往楼台下掉。
“我要毁了魏炎聚毕生的心愿。虽然我和你无冤无仇,就算是你对他的回报吧。他不该偏宠你,不该凡事护着你。你夺去他的宠爱,这就是你的报应。我该除掉你,早该在你一入门的时候就先除掉你。除掉你师父就是我的,师父就是我一个人的。他不该为你而背叛我,是他的错。”吕连泰嘶哑的声音低吼,所有有关魏炎聚的一切他都恨。
“再见了魏炎聚,再见了我的小师妹。这样的温度最适合下地府。低温之下,你的躯体恐怕要等冬季过完,才会腐化。你在水里,他在陆上,这样你们再也碰不着面。你再也无法阻止我和他。”吕连泰从怀里掏出装着晒干人心的药罐,如枯骨般的手不住抚摸。“没人能阻止我们了。你高不高兴呀?高兴吗,师父?”
“喂,你…”怎么了?为什么他的小娘子会坠下楼?可恶,他要杀了他泄恨。一直被挡在身后的刘劭镛还不明就里。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不过从吕连泰恐怖的行止来看,这个人疯得比他更彻底。
“可怜,就是鬼医也医不好你。但是,我却可以和他在一起。”吕连泰百般珍爱地将药罐子收回怀里,瞥了他一眼,逐自下楼。
* * *
魏泽兰的身子泡在冰冷水里,逐渐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