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是吗?那…侄儿就先谢过了,汗叔。”达尔汉再昂起头,目眶中竟有些许湿润,声音微颤“但是叔叔,如果真要死,侄儿希望能像我的父汗那般死在您的刀下;如此,我若在长生天见到父汗,才不至于汗颜无言。行吗?”
天啊!他在说什么?!男子这席懦弱的话语把庆欢的胸口勒束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明明不是这样的懦夫呀!
“好,如你所愿。”老者倒是不顾贴身侍卫劝言,爽快答应了侄子的最后请求,拔起弯月状的马刀,往身上毫无武备的侄子走去。
眼见心爱的男人突然好似泄气皮囊般枯坐在椅上,动也不动地凝视步步向他逼近的叔父,而名为叔叔的卓布库则持刀前来,不留情面地只想追求得意的杀戮快感,庆欢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猫儿,到椅子后边去。刀剑无眼,会伤到你。”
“不要!”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只想着她会不会受伤?她急哭出声,紧抱住他“我不要看着你死!我不要你死,你不可以死…”
“听话,快去!”达尔汉的目光转成严厉,音调也变得凶恶起来。“去!”
娇人儿不得不遵从他的命令躲到软椅后面,但仍忍不住露出小脑袋探视前方状况。
卓布库已到侄子跟前,老脸布满喜不自胜的阴笑。“达尔汉,叔叔这就来送你上路了!”
他高扬起马刀,使劲挥下——
不及一瞬的电光石火间,一道若闪电般的白银激光飞烁成圆弧形,亿万的血珠子眨眼间喷射如泉,溅红了方圆五步以内的地面…
☆☆☆
“永别了…汗叔。”
帐外,白雪静静飘落,帐内,众人屏息凝神,鸦雀无声,眼睁睁看着其中一道身影颤巍巍地晃了晃,尔后倒下。
“呀——”
娇人儿尖声惊叫划破了凝滞沉郁的静谧,呆默在当场的男人们才回醒过神,不可置信地皆目瞪视发生在眼前的不可能。
是卓布库汗。他的咽喉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深创,鲜血随著脉搏一汨一汨地涌出、流下,在脚边形成一淌浓稠的绛红。大汗不发一语,便沉沉倒下了。
“过年,红色可以带点喜气呢!汗叔。”曳动著手上的银带,达尔汉邪笑着俯首低瞰张口不能言、即将断气的叔叔。
“父汗!案汗——”克额仑心神俱裂,发狂嘶声呐喊。
“王子小心!他手上那条带子有鬼,千万别过去!”鄂泰制止想冲上前去的年轻人,额冒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就在大汗要挥刀砍下的同时,那男子蓦从腰间抽出那银白带子,就这样旋空画弧,刎到过大汗的颈…那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