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吵嘴的事恐怕是
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遭吧?嵇泽飞完全震慑住了!
眼前的聂语柔清灵韶秀、娇丽绝伦,一张俏脸在凤冠的衬托下益发显得冰清圆润,尤其那双因愠怒而更加晶亮的明眸,正扬着轻蔑与不屑,傲然地瞅着他。
她的美和脾气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嵇泽飞有些失神地盯着她,脑中一时转不过来那个七岁时长满麻子的小女孩会变成眼前的美丽女子。
而她看着他的眼神,好像被掳失身的不是她,而是他!
她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失贞感到羞赧的歉意,反之还一副他娶到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似的,理直气壮得气人。
语柔终于清清楚楚地把这个姓嵇的狼子看了个仔细。确出色!那副皮相绝对称得上潇洒清朗、卓尔不群,但是臭皮囊装的是不是好货就不得而知了。
“老天!我的姑你你,还没进房就揭盖头是会招来不幸的,你就别再使性子了,赶紧盖回去,错过了进房的时辰可就不好了。”媒婆大概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急得赶紧劝服发飚的新娘。
“是啊,小姐,人都嫁进门了,你就饶了我吧!”春水苦着一张脸,实在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力气活到明年。
嵇泽飞收回心神,嘴角又挂上他惯有的嘲弄。聂语柔是让他惊艳,但这又如何?空有美貌,没有才德,充其量只是个花瓶而已,而且还是只“破”花瓶!
“我还道聂家是怎么教养子女的,毕竟是粗人,教出来的女儿也是粗俗不堪,无德无能。”嵇泽飞出言不逊,企图打击语柔的强硬。
“彼此彼此。嵇家虽声名远播、富可敌国,没想到金玉其外,还有颗化了脓的恶瘤无葯可医。”她也不甘示弱。
“你┅┅”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嵇泽飞没想到她并不好惹,双眉皱拢、怒目一瞪,丢开手中的红彩带,拂袖往大厅走去。
媒婆被这突发状况吓呆了,连忙拾起地上的彩带,塞进语柔手,半推半拉地把语柔扯进新房之中。
幸好嵇老爷和夫人在大厅招待宾客,要是他们亲眼目睹方才这一幕,怕不气得当场昏厥过去才怪。
“好了,进门后吃个汤圆,再喝杯交杯酒,就算结束了。小姐,我得劝劝你,为人妻要柔顺才能得夫君、公婆的疼,最忌讳张牙舞爪。在口头上蠃了又如何?重要的是后半辈子的幸福啊!”媒婆边走边在语柔耳边训诫。
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懂?只是那嵇泽飞欺人太甚,才会让她忍不住与他卯上了!
语柔无奈地点点头,乖乖地让媒婆把盖头披上,扶她坐在床沿。
“春水,你陪着你们家小姐,可别再惹事了。”媒婆叮咛道。
“是。”春水点点头,送走媒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喜宴似乎结束了,远远的就听见一大票人朝新房喧闹而来。原本因无聊而在房四处走动的语柔被春水拉回床沿坐好,又将盖头重新盖上,等着众人簇拥着嵇泽飞进来闹洞房。
“泽飞兄,赶紧让咱们瞧瞧杭州名气最响亮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一个轻佻的男声开口就带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