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伤重得倒地不起。
“后头追来的是嬴氏宗族培养多年的死亡,据说那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不管是杀别人还是杀自己。”炽磊说道。
淼森耙耙头傻笑。“真不知道当初我们怎么会放任她养著那群禽兽,却坐视不理?现在可好了,祸事临头了。”
炽磊终于翻了白眼。
“这该怪谁?唉!还不就是…还不就是有眼无珠吗?”淼森呐呐傻笑,不经意地,手一摸到头上,竟抓下一大把青丝,足见用力之猛。
是,是该怪他,他懊悔得恨不得把头上的头发全拔下来,但那完全于事无补。
当年的嬴之华是那样娇弱细腻的小女孩,稍有风吹草动便惊得彻夜不能成眠,那怯生生的大眼睛总泛著两个黑轮,谁舍得让她那样心惊胆战过日子呢?
领主原本就可以拥有侍卫,侍卫不够又加了护院,然这样还是不够,层层叠叠上去,最后养出了一批誓死效忠、视死如归的死亡。
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他们必须为自己的一念之仁付出惨痛代价。
“你们错看了她。”
“我知道。”淼森掩著眼惨笑。“只是我错得远比我自己所想的还来得可怕…”
辛无欢的腰间系著从嬴圣衣身上取下来的荷包,那雪白色暗绣著银丝龙凤的荷包连在晃动的马车内也显得刺眼。
望着那荷包,淼森的脸色更惨。他或许神经兮兮,但终归是宇文祥瑞的心腹,尽管他看起来总是像个毛躁小子,但终究还是个谋士。他知道辛无欢没说出口的秘密,他知道自己与宗主当年无心犯下的错导致了多么可怕的后果,于是他咬牙恨道:“就算万死也不足以赎罪。”
炽磊的表情有些茫然;他不像淼森那样观察入微,也听不懂他们的弦外之音,但是他懂淼森,这两个异性兄弟已经相处数十年,他听得出淼森语气中的死意。
默默地,他起身。
望着炽磊跟淼森的身影,辛无欢抿紧了薄唇。
生平第一次,他希望事情有不同的解决方式,然而很可惜的,并没有。
“你们从天牢带出来的毒还没解透,连五成功力也没有的人是能做什么?枉死鬼?”他一脸厌烦,从身上掏出小木盒扔出去。“一人一片,不许多。”
“这是什么?”
“侏儒曼陀罗。”
如果东方冶知道他拿来毒杀延寿的东西到后来竟然变成他们的一大助力,不知道那张老脸会扭曲成什么鬼样子?
“我看你们身上的柴薪还多得很,吃一片死不了,吃下去之后几个时辰内你们的功力会恢复为原来的样子,但葯效过了之后会变成废人…如果没死的话,大病一场也就是了;如果死了…”他闭上眼睛,不再继续往下说。
“你说谁会死啊,混帐小子。”淼森哼哼哈哈地打开盒子,掐住小花瓣吃了一片。“这么有用的东西,吃两片会怎么样?”
“会死。”辛无欢睁开一只眼睛瞪住他。“就算原本不会死,也终身变成废人。喜欢的话,请便。”
这小子虽然邪里邪气,但见他使针的模样,倒像是真有几分本事。淼森嘟囔著,炽磊此时已经伸出手将盒子接过去,也掐了一片。
“你怕我偷吃啊?多看一眼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