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也去,娘也去吗?”
“不,爹和娘都不能去,有管家和嬷嬷陪你们去。”
崔平一听更是不依,两手不宫肩头也从起来,他娇气嚷:“爹娘不去,我也不去,不去,不去,不去…”
崔平这么一闹,一旁的崔雪儿也跟着哭闹起来,紧抱住母亲不肯放手,两个娃儿的哭闹声就足以掀翻整个大厅。
见崔平怎么哄也不听,父亲再也忍不住,伸手一挥,狠刮他一耳光子。崔平一愣,哭声更是惊心动魄,而崔雪儿也不差,哭声又响又亮,扰得母亲疼进心坎里,一把将儿女拥进自己的怀里,说“算了!算了!他们只是孩子,哪里懂得大人的事呢?照我说,就算真是大难临头,好歹一家人总在一块儿,你狠得下心肠撵他们,赶他们,打他们,我可是肝肠寸断哪…”
父亲突然转身,大叹:“罢了!罢了!”这件事便就此作罢。
孩子就是孩子,好言安慰两句,转身耍乐一番,什么要紧的事就都忘了。当夜,崔平合眼入睡时,早将上午不愉快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酣梦中,突然被一阵摇晃给惊醒,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见管家和嬷嬷夫妻两人,一旁躺着仍在睡梦中的崔雪儿,另一旁则是管家和嬷嬷唯一的女儿——小他一岁的香荷,他发觉他们置身在马车箱里,这一惊,他几乎跳了起来。
“爹,娘,你们在哪儿?爹,娘…”
崔平声嘶力竭般的哭喊起来,吓得管家和嬷嬷一左一右的又哄又逗,但崔平愈哭愈清醒。想起爹娘要将他和雪儿送到东方世伯家要守规矩,他就有干百万个不愿意,当下更是无法无天的哭闹不休,这一来,香荷醒了,雪儿也醒了,三个娃儿齐声大哭,只差没掀了马车顶。
这马车驶离崔家还不到一个时辰,连城门口都还未出,这一惊动只怕没能吵醒全街的百姓,管家碍于无奈,只好勒马停车,先安抚孩子们的情绪,怎知崔平竟趁这空当一溜就钻下了马车,矮小的身子飞也似的奔去。
“少爷,少爷,您回来呀!少爷…
只见崔平愈喊愈跑,转眼间便消失于夜幕中,眼见城门关闭的时间将至,管家和嬷嬷作了重大的决定,由管家驾马车带小姐和香荷先出城,而由嬷嬷去追回小少爷,两人约定最晚于隔日晌午在城外西郊会合。
怎知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谁也不知道管家在赶马车出城的途中究竟出了什么事,又为何整辆马车会摔人悬崖谷底?三人尸骨至今已寒,又无人收埋。
而另一头的崔平仍不知晓自己的鲁莽所将造成的悲剧,他使劲的,不知跑过了多少巷道街口,越过多少土坑,跌了多少次,吃了几回土,当他看见熟悉的街道已在眼前,那些苦楚疼痛再也比不上心中的喜悦,他终于跑到自家门前,兴奋的推开大门,然而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火海。
这时,嬷嬷终于赶了来,却为眼前的景象而怔住…
八年之后,崔平才完全记起那段残酷的往事,自此他绝口不提有关家里的一切,而东方老爷深觉整件惨案必有蹊跷,为保护崔平出人的安全将他改名为东方林,认作自己的第四个儿子,因此崔平就成了东方家的四少爷。时间又过了两年,崔平已是十八岁的少年郎,年轻气旺,活泼好动,任何作怪捣蛋的事他都有份参与,就在大伙以为他抛开了那段不愉快的日子,重新活回了自己之际,崔平竟一声不响的失了踪。
晃眼,又是两年的日子。这一日,无缘无故失踪的崔平竟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眉飞色舞的诉说自己两年来的奇遇一会说自己在雪山遇见飞天大侠学得绝世轻功,一会说自己拜华山掌门为师习得精妙剑法,又说亲逢丐帮大会差点做了乞丐头子,还说了许许多多江湖上的趣闻趣事,逗得大伙是又惊又笑,又叫又跳。
唯独一件事,崔平仅对东方杰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