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皓,微愕地睁开了眼,担忧地望着母亲:
“妈!你怎么哭了?”
赵老夫人发泄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死老太婆吗?”
赵君皓战战兢兢地:“妈,快别这样讲,你明知道,我从小就最听您的话。”
“那个小皓,我已丢在过去。”
他一焦急,反而说错话:“我现在跟以前并没有差别,只是我有了思想…”
“怎么?你过去是我手中的傀儡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爱上了妈不爱的女人…”
赵老夫人打断道:“我不要听到她的名字。”
“妈,伤害罪的事,可以解释…”
“够了,我没有精神陪你聊她,和那肮脏事。”
“好吧,那我闭嘴,你好好休息。”
赵老夫人并没有躺平,反而是垫高了枕头,陷入长长的思考中。
赵君皓这时像映在墙上的影子融和般,静得感觉不出他还在屋里,他和赵老夫人脸上有着相同的表情,想她在想什么?他想问,但因他已不是孩子了,毫无保留而直接的问法,再也不适用于他的年龄,他只能胡思乱想,和静静地等待发落。
白日光亮使得屋里显得暖和多了,而赵老夫人也有了决定似的开口:
“阿皓,妈不是有意要阻拦你恋爱。”
有很多事,做子女的并不了解在父母的羽翼下,他们被保护得只看到人世间美好的一面,也因此,当他们发现世间不如印象中美丽,反而责怪父母过度的爱护,直到他们自己为人父母,重蹈覆辙之后才懂得——天下父母心。
他问:“柳雪恨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她是你未婚妻,你倒反过来问我?”赵老夫人抽泣道:“我安排你们门当户对,倒怪起我来,你不是对她情有独钟吗?她的离去难.道是我的错?”
赵君皓挤出一丝笑容:“妈,不要难过了,过去的事忘了吧!”
“她会不会是他的亲人?妹妹?”
他动摇地:“为了让妈安心,我会调查清楚的。”
赵老夫人开明地:“如果她没企图,又是真的爱你,妈不会再反对。”
为什么呢?儿孙自有儿孙福。
“谢谢妈。”
“如果她真是为他而来,你也不能伤害她。”
“我了解,冤家宜解不宜结。”
五颜六色的汽球,彩绘了一屋子缤纷。
柳雪恨忙进忙出地,已为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多亏了在场的朋友们鼎力协助,今天大伙儿才能欢聚一堂,享受这顿比做醮还要丰盛的山珍海味。
夕娟穷嚷着:“完了,完了,我微凸的小肮就在今天,铁定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小五西瓜。”
“西瓜里面都是水,你那里面全是油。”夕娟的情人,麦可,在西餐厅吃豆腐的老外,三个称谓的中间是等号。
“麦可,你白来台湾读书了!”夕娟使个眼色。
麦可不敢造次地:“怎么会,我还是妻管系的高材生。”
柳雪恨赞美地:“夕娟,你可以去报名演员训练班。”
“我也没想到,平常唬小孩的那张虎姑婆脸,居然也能吓倒大人。”
麦可问:“虎姑婆是谁!”
绍文抢白:“小孩晚上不睡觉,就会被虎姑婆咬手指。”
“难怪一到晚上,夕娟就喜欢拿我的手臂啃,原来是虎姑婆在磨牙。”
夕娟皮笑肉不笑:“麦可!你回家准备重温功课。”跪算盘是也。
夕娟余悸犹存地:“其实,一听到那个经理说要报警,那时,我差一点就跪地求饶了。”
“还好你沉住了气,不然,你们现在要替我们送牢饭了。”
此时,门铃大作,绍文举匆匆地去应门。“蛋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