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及齐雅两人收拾。
柳雪恨突地大叫:“文涛那个老年痴呆症,竟然忘了把房地契带走。”
齐雅含笑:“他是故意的,不信?一分钟之内,他铁定打电话来,要你下楼。”
电话铃响,柳雪恨拿起听筒喂了一声,就笑了起来:
“齐雅,你可以去行天宫的地下道投摊了。”
“文涛的心思,路人皆知。”
是的,文涛是个通体活热的人,从不懂得什么叫隐藏,他总是追不及待地展现他的感情,坦坦然地,绝不忸怩作态。像爱情这样的事,他也是如此,打从雪恨和齐雅来到戏剧社,他这个社长就在大庭广众下宣告他要追雪恨,当时,雪恨僵在那儿,不知到底要进或退,最后脸红红地说:我要报名加入戏剧社。这句话给了文涛莫大的鼓舞,他以为,事实上,大家都这么以为,她对他有好感。
被他追到无路可走后,她只好伤他的心,说出她的人生、她的目标、她的计划里皆没有爱情,她的心里只有恨、恨、恨…一连不知重复了几个恨字,非但没有吓退他,反而让他对她更倾心,甚至把自己投入她恨的计划里。
爱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爱你的人,永远很难成为你爱的人。
虽然,她明明白白告诉他,接受他的只是友情,但他一点都不气馁,有个古训: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的身边,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男人,她哭她笑都是很自然地靠着他,这将会成为一种习惯,她也终会发现,不嫁他,她还有谁可嫁呢?
他确信她是他的,至于婚礼,很快就有眉目了。
“拿去放好,搞丢了我要你跳淡水河。”她把资料袋交在他手心里。.
瞧!里头的房地契就等于是结婚证书,已握住了。
“你怎么穿这样就跑下来!”他蹙起眉。
她无所谓地:“我想反正只一下子,很快就上楼…”
“来,把它穿上。”他脱下厚外套,裹住她。
同样的情景,在美术馆外和在这,只是人不同,外套不同,此时,她竟然心热不起来,一颗心好像掉在寒风里,飘飘荡荡地,没有依旧。
“何必在外面聊天!我们进屋去。”她不忍他在打颤,只是朋友间的关心。
他轻柔地:“我想和你单独见面。”
她平常语气地:“你这样不行的,感冒着凉了,我怎么对文妈妈交代?”
“我妈巴不得你去看她。”
“是啊,好久没去你家了,文妈妈一定很想念绍文。”
想起那一段受文涛帮助的日子,她欠他的,恐怕这一生都还不清了。
“什么时候去?”
“快了,等我的计划大功告成,也许会和绍文常去你家玩,”
“到那个时候,你们应该住进我家了。”
“怎么好意思像过去那样打扰你们!”
知道她有绍文时,他义不容辞地仲出手,让她免费使用他家一间房,并且文妈妈还把绍文当自己的孙子疼,把她当未来媳妇看待,现在想起来,她觉得自己很卑劣,利用文涛一家人的善良。
他促狭地:“媳妇住鲍婆家,天经地义。”
她哑声:“文涛,说好了,革命尚未成功前,不谈这个的。”
每次一触及敏感话题,她就像走到平原后,才发现衣服穿反了,那么浑身不自在,脸上却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沉静,而他是很想帮她把衣服穿正,他要她知道,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当着他的面换并不可耻。
“赵君皓有没有对我未来老婆非礼?”
“我是刺猬,碰不得。”
他吃醋地:“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上你了。”
“按计划,就该有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