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触景伤情的道理,只是不舍她买的东西被扔掉。
她难过的不只是自己留下的东西上了垃圾山,更担心她在醒文心中的记忆会逐渐淡化,尤其是醒文只看得到安琪的身影,只听得到安琪的声音…
她嫉护、她害怕、她厌恶,如果安琪取代她的话,她绝对无法忍受,她现在已经快把自己逼疯了!
乍看之下,安琪像个对爱情完全不来电的绝缘体,换作是别的男人,她会觉得很安心,可是醒文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耀眼,安琪越是表现得无动于衷,她越是怀疑安琪是在做表面功夫…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范醒文瘫在沙发上。
“还好,我的心脏没被你吓坏。”安琪测试地摸著胸口。
“你打伤我,应该先关心我有没有受伤才对。”范醒文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的头壳又不是蛋壳,一打就破。”安琪踢开他的双脚,扫把一扫。
范醒文挖苦地说:“这么不温柔,难怪你交不到男朋友。”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才懒得理你的死活。”安琪反击回去。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想做我女朋友?!”范醒文话中带著淡淡的挑逗。
“鬼才想!”安琪朝著陆婷眨眼,知道她最近变得比较多愁善感,是出自于护意。
范醒文悻幸然地走进卧房,但他气的并不是她。
朱安琪是略占上风没错,不过这是短暂的,因为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扭转局势;事实上,他气的是他自己,竟然说了不该说的话!
两年多了,他未曾说过“女朋友”这三个字——除了埋藏在心底,不愿提起,却又时时刻刻想到的陆婷,他还不曾对第二个女人说过这三个字,连玩笑都没开过。
只不过才住在一起短短一个星期而已,看看他现在的生活变成什么样子?井然有序是他最不想要的,他要的是一团乱。
虽然他保持不到午夜十二点不回家的习惯,可是他不是一个人待在办公室,就是一个人在电影院里发呆,今天的情形更加严重,他居然在办公室里想家?!不!他想的是在家里的女人正在干什么?
他感到心神不宁,他需要一颗镇定剂;过去医生曾经劝他要吃药,他总是不屑一顾,并且还会告诉医生,女人才是良药。
现在,他却反常地急忙打开医药箱,但是里面只有排列整齐的感冒药、保济丸、绿油精、红药水、碘液、OK绷…全是些没用的东西。
对了,还有一个办法——借酒浇愁。
但是任凭他翻遍抽屉和柜子,连一个酒瓶盖都没找到。不过,灵光一闪,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因为他找到了一个鸡蛋里挑骨头的大好机会!
砰地一声,范醒文像突来的狂风撞开房门。“我的风衣呢?”
“我送去乾洗了。”安琪正用稳洁擦著窗户。
“谁准你擅自作主的?”范醒文咄咄逼人地挑剔。
“风衣上有泥巴印,所以…”安琪心知解释是多此一举。
“闭嘴!立刻给我去乾洗店拿回来!”范醒文怒不可遏地吼叫。
放好稳洁和抹布,安琪顺从地套上布鞋,以牛步走向巷口的乾洗店。
换作是她被扫把打,也会火冒三丈:她天真地认为这是他生气的理由。
她已经可以预见到,不管她怎么低声下气,他都不会善罢甘休。现在的他极有可能正拿著扫把,躲在门后准备偷袭她,以他的力气,她就算不变成白痴,也会有脑震荡的后遗症。
拿到风衣后,正当她担心脑袋开花之际,遇到一位卖安全帽的老婆婆。
虽然她的假设最后并没有发生,但她一点也不难过白花钱,反而开心自己做了一件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