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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才右文(3/7)

职,亦无遗憾,但这样做对你们没有好处,因为朝廷已经出兵,粮饷不可不筹,所以争也无用,徒然耽误正事。”然后,他又派人到每家投一张名帖,作为亲自拜托的表示。嘉定老百姓不忍他们的县官为难,踊跃捐输,一个月不到,征了十万两银子。

然而,从古到今,凡是清官,大致总不为上司所喜。陆陇其的上司,江宁巡抚慕天颜,操守并不见得好,各县都经常有馈献,只有陆陇其不送红包。到了巡抚做生日那天,属下送礼,唯恐不丰,陆陇其登堂拜了寿,取出一正布,两双鞋子,说是他的家人所制,不是取自民间,特以呈献巡抚作寿礼。

慕天颜笑着辞谢,心里很不高兴。但是,陆陇其深得民心,要想动他不容易;最后想出一计,上奏请行“州县繁简更调法”接着奏劾陆陇其,说嘉定是大县,政务繁冗,陆陇其的“操守绝一尘”但“德有余而才不足”宜调小县。

奏疏到京,照例交吏部审议。左都御史魏象枢为陆陇其不平,因而上奏,说如今地方官,惟恐操守不佳;既知陆陇其“操守绝一尘,何不留以长养百姓?请严饬诸督抚,大破积习,勿使廉吏灰心,贪风日长。”皇帝认为这话说得有理,不准慕天颜的奏请。

而结果陆陇其毕竟还是让慕天颜攻走了。那是由于一个极小的过失,甚至不是过失,是慕天颜的欲加之罪。

事起于一件命案。有个姓徐的商人,在收取了帐款回家的途中被杀,凶手不知是谁?等地保进城禀报,陆陇其立即带了刑房书办和件作,下乡相验。

照例的,苦主一定会在现场送状,哭诉缉凶,为死者伸冤。但凶手虽逃得不知去向,也不知姓甚名谁,而徐家的长子在状子上,却指得明明白白,是他家的一个仇人下的毒手。陆陇其准了状子,回到衙门,立刻就发火签,把苦主所指控的凶手,一个姓张的屠夫抓了来。

张屠夫素行不端,一脸的横肉,看样子倒真像个能干出那种谋财害命的勾当的恶人。然而上得堂去,极口呼冤;陆陇其听讼,一向冷静,总要让被告尽量申诉,除非有种种证据,断定犯人是在狡赖,不用刑罚。所以这时虽觉得张屠夫相貌凶恶,却不敢存着丝毫成见,只在口供上盘驳。

“你跟姓徐的,是如何结的仇?”陆陇其问道“人家状子上,说得明明白白,你曾经‘一再扬言,非杀徐某人不可’,可有这话?”

“那是小人喝了酒胡说,作不得准。”张屠夫供道“小人跟姓徐的结仇,原是为了祖坟的风水;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打从小人上一辈子就结了冤家的。”

“俗语道得好,‘酒后露真情’;如果不是你心里一直在想着杀姓徐的,喝醉了酒,就不会说那种话!”

“青天大老爷明鉴,想归想,做归做。譬如说,有那讨饭的,走过小人的肉案子,每每望着架子上的猪肉流口水,也许他心里在打算着偷一块走,莫非小人就赖他是贼?”

“咄!”值堂的皂隶,厉声呵斥。“你怎么顶撞大老爷?”

张屠夫的话很厉害,若是别个县官,一定痛斥他“奸刁利口”说不定就先打一顿板子,然而陆陇其却并不生气,不但不生气,还觉得他的话说得极有道理—一这个道理,陆陇其最明白,他是口不离“程、朱”躬自实践,言行必符的人“程、朱”的心性之学,修养所重,就在心不起恶念。所谓“不欺暗室”不是说暗室中虽无人得见,而仍能把握得住,不做坏事;是说心无作恶的念头,虽在暗室,亦与明处无异。能有这样的功夫,就是圣贤!如何能期望于凡俗世人;自己不也常有鄙吝之念?只是能够自制自省而已。

于是他摇摇手阻止皂隶,同时平静地对张屠夫说道:“你倒也说得坦白,我此刻也不必问你心里的事。只是光亮这句话,洗刷不了你的嫌疑。莫待我用刑,你自己说实话吧!”

“小人句句是实。”张屠夫停了一下,突然提高声音说道“姓徐的死在前天夜里,小人因为这三天祈雨禁屠,不杀猪,前天晚上睡在别处,是有…”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竟无缘无故停了下来。

陆陇其诧异“你前天晚上睡在哪里?”他问:“是有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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