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香作冢,一霎光陰
都变。”
痴珠念到此,声音也低了。秋痕一滴一滴的眼泪,将那扇页点湿有几处了。荷生道:“这是我不好。秋痕今天很喜欢,偏教他如此伤心起来。”曼云道:“可不是呢。人家好端端喝酒,怎的荷生这首词,却要叫他洒起泪来?”痴珠勉强又念道:
“助人凄恋,有树底娇莺,梁间侞燕。剩粉遗芳,亭亭倩女可能见?”
痴珠哽咽道:“此中块垒,我要借酒浇了。”便叫曼云取过大杯,喝了五钟。荷生、谡如也喝了。谡如、丹-都道:“过后看罢。”荷生也说道:“撂开一边,往后慢慢的看。”痴珠那里肯依,又念道:
“几番烧残茧纸,叹招来又远,将真仍幻。絮酒频浇,银旄细剪,忏
尔痴情一片。浮生慢转,好修到琼楼,移根月殿。人海茫茫,把春光轻
贱。”
痴珠末了也忍不住吊下几点泪来。瞧着秋痕玉容寂寞,涕泪纵横,心上更是难受。想道:“我却不道青楼中有此解人,有此情种。”便转向荷生说道:“真是绝唱,一字一泪,一泪一血!这也不枉秋痕的数点泪渍在上头。只是我也有一词,题在花神庙,想你还没见哩。”荷生道:“我自那一晚便定了此间的局面,花神庙一别经年了。你那长新店题壁的诗,我还记得。”痴珠道:“你的诗我记得多了。”便喝一大杯酒,高吟道:
“双桨风横人不度,玉楼残梦可怜宵。”
荷生十分惊讶,只见痴珠又念道:
“毕竟东风无气力,一任落花飘泊。”
荷生道:“荔香院你到过吗?”痴珠也不答应,便又喝了酒,又高吟道:
“一死竟拚销粉黛,重泉何幸返精魂。”
又拍着桌说道:“最沉痛的是:
薄命怜卿甘作妾,伤心恨我未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