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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太平县弟兄失散石埭镇故(2/2)

恰好一个人走店来,酒保:“开店的来了!这个人白叫了东西,还要动手打人。”那人听了,一直走里边。见了鸣皋,纳便拜,称:“徐恩公,几时到此?”鸣皋细看此人,认得是扬州城隍庙后街的方秀才,喜:“你却怎的在此?”那方国才便叫:“阿大的娘,为何你连这恩公都不认识?快来拜见!”巧云早走到里边,向鸣皋拜了四拜,说:“方才见伯伯来,原说有些面善。后来听他音,却像扬州气,心上原疑是恩公。只是上服不对。我想怎的到此地来?及问起姓名,又是姓王。你若晚来一步,几乎当面错过。”国才吩咐酒保快些端整酒饭,只拣好的多买几样赶烧起来,自己便去了一大壶酒,切了一大盘,来伴鸣皋饮酒。巧云也在横坐下,夫妻二人殷勤相劝。便问:“恩公怎生到此?”鸣皋便把上手打李文孝以后之事,直说到昨夜寓在太平城北门的旅店,了风声,半夜拿捉,以致众弟兄失散,独自一个来到此地,细细说了一遍。那酒保已把肴馔烧好,无非鱼鸭之类,搬了一台。鸣皋问起方国才:“你却怎的在此间开起酒店来?方才看见尊嫂,有些面善,再也想不到是你。”国才:“自从那一日蒙恩公搭救,回到家中,恐怕李家见害,夫妻二个逃维扬。想起有个从堂叔叔,在此石埭镇开这酒店,遂投奔到此。我叔叔单只夫妇二人,并无女,见了十分喜,故此安心住下。不料今老夫妇相继而亡,我就替了他的香烟,抱送终,安殓成礼。就开了这爿酒店,到尚有些生意。去年十月,又生了一。皆恩公所赐。”三人说了一回,用过了饭,方国才吩咐酒保好生生意,不可伤人,冒犯主顾。便陪了鸣皋到石埭镇东西游玩。

么地名?”酒保:“前面的这山叫石埭山,这里就唤石埭镇。”那妇人听了,便一双只对着鸣皋上下的看。鸣皋吃了一回,腹中饱了。只是天气甚,赤日当空,好似火一般。暗:“如今往那里去好?又不知众弟兄在于何,不知可曾被他们拿住?别的还可,只是这罗呆放心不下。”一想,一伸手向便袋中摸时,叫声“阿呀!”银两都在寓中,旁并没分文,上只有一件贴的单衫,便向酒保:“我来时要,忘带银两。别的件都没有,单带得这把单刀,又要。没奈何,权且记在帐上,我回来还你。”酒保:“咦,我又不认得你姓张名李,家住那里,知你几时回来?一顿酒菜,吃上三钱多银,若个个像你,我们只好把店门关将起来。”鸣皋是个财主情,从来不曾听过这等的话,便:“依你便怎样?”酒保:“没有银,只消押就是。”鸣皋:“也罢,我把这刀放在你,回时赎取。”酒保把手摇;“不行,不行,这把白铁刀不值一钱银,我要他则甚?你却不把上纺绸短衫权且摆一摆,明日就要来赎去。过了三天不来,我们小本经纪,要卖了货的。”鸣皋听了又惭又恼。正是龙逢浅虾戏,虎落平被犬欺,退两难。只见那妇人开言问:“客官府上那里,姓大名?”鸣皋:“在下姓王,乃维扬人氏。只因与个朋友同往江西,银两都在他旁。昨日朋友走失了路,故此没有在。”酒保哂:“方才你说来时匆忙忘记带了,如今又说在朋友边,分明想白吃东西!”鸣皋见他只冷语相侵,不觉着恼起来,把手掌在桌上敲了一下,那碗盏都将起来,喝:“我却来白吃你的!”顺手一个掌,打得酒保牙齿都落了两个,捧着脸望外跑。

这石埭镇虽是乡村,却也闹。一边靠着山,一边面临溪,清风习习,汤汤。走了半日,只见前边一座酒楼,十分气概。鸣皋:“此地却有若大酒楼。”方国才挽着鸣皋的手,走上楼去,不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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