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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六(3/4)

,俄而罢 息,六货愦乱,民泣于市。良由事不画一,难用遵行,自非急病权时,宜守久长之 业。烦政曲杂,致远常泥。且货偏则民病,故先王立井田以一之,使富不淫侈,贫 不过匮。虽兹法久废,不可顿施,要宜而近,粗相放拟。若今制遂行,富人赀货自 倍,贫者弥增其困,惧非所以欲均之意。又钱之形式,大小多品,直云大钱,则未 知其格。若止于四铢五铢,则文皆古篆,既非下走所识,加或漫灭,尤难分明,公 私交乱,争讼必起,此最是其深疑者也。命旨兼虑翦凿日多,以至消尽;鄙意复谓 殆无此嫌。民巧虽密,要有踪迹,且用钱货铜,事可寻检,直由属所怠纵,纠察不 精,致使立制以来,发觉者寡。今虽有悬金之名,竟无酬与之实,若申明旧科,禽 获即报,畏法希赏,不日自定矣。愚者之议,智者择焉,猥参访逮,敢不输尽。”

吏部尚书庾炳之、侍中太子左卫率萧思话、中护军赵伯符、御史中丞何承天、 太常郗敬叔并同尚之议。中领军沈演之以为:“龟贝行于上古,泉刀兴自有周,皆 所以阜财通利,实国富民者也。历代虽远,资用弥便,但采铸久废,兼丧乱累仍, 糜散湮灭,何可胜计。晋迁江南,疆境未廓,或土习其风,钱不普用,其数本少, 为患尚轻。今王略开广,声教遐暨,金镪所布,爰逮荒服,昔所不及,悉已流行之 矣。用弥旷而货愈狭,加复竞窃翦凿,销毁滋繁,刑禁虽重,奸避方密,遂使岁月 增贵,贫室日剧,[B138]作肆力之氓,徒勤不足以赡。诚由货贵物贱,常调未革, 弗思厘改,为弊转深,斯实亲教之良时,通变之嘉会。愚谓若以大钱当两,则国传 难朽之宝,家赢一倍之利,不俟加宪,巧源自绝,施一令而众美兼,无兴造之费, 莫盛于兹矣。”上从演之议,遂以一钱当两,行之经时,公私非便,乃罢。

二十五年,迁左仆射,领汝阴王师,常侍如故。二十八年,转尚书令,领太子 詹事。二十九年,致仕,于方山著《退居赋》以明所守,而议者咸谓尚之不能固志。 太子左卫率袁淑与尚之书曰:“昨遣修问,承丈人已晦志山田,虽曰年礼宜遵,亦 事难斯贵,俾疏、班、邴、魏,通美于前策,龚、贡、山、卫,沦惭乎曩篇。规迨 休告,雪涤素怀,冀寻幽之欢,毕囗玄之适。但淑逸操偏迥,野性瞢滞,果兹冲寂, 必沈乐忘归。然而已议涂闻者,谓丈人徽明未耗,誉业方籍,傥能屈事康道,降节 殉务,舍南濒之操,淑此行永决矣。望眷有积,约日无误。”尚之宅在南涧寺侧, 故书云“南濒”,《毛诗》所谓“于以采苹,南涧之濒”也。诏书敦劝,上又与江 夏王义恭诏曰:“今朝贤无多,且羊、孟尚不得告谢,尚之任遇有殊,便未宜申许 邪。”义恭答曰:“尚之清忠贞固,历事唯允,虽年在悬车,而体独充壮,未相申 许,下情所同。”尚之复摄职。羊即羊玄保,孟即孟顗,字彦重,本昌安丘人。兄 昶贵盛,顗不就征辟。昶死后,起家为东阳太守,遂历吴郡、会稽、丹阳三郡,侍 中,仆射,太子詹事,复为会稽太守,卒官,赠左光禄大夫。子劭,尚太祖第十六 女南郡公主,女适彭城王义康、巴陵哀王休若。

尚之既还任事,上待之愈隆。是时复遣军北伐,资给戎旅,悉以委之。元凶弑 立,进位司空,领尚书令。时三方兴义,将佐家在都邑,劭悉欲诛之,尚之诱说百 端,并得免。世祖即位,复为尚书令,领吏部,迁侍中、左光禄大夫,领护军将军。 寻辞护军,加特进。复以本官领尚书令。丞相南郡王义宣、车骑将军臧质反,义宣 司马竺超民、臧质长史陆展兄弟并应从诛,尚之上言曰:“刑罚得失,治乱所由, 圣贤留心,不可不慎。竺超民为贼既遁走,一夫可禽,若反覆昧利,即当取之,非 唯免愆,亦可要不义之赏,而超民曾无此意,微足观过知仁。且为官保全城府,谨 守库藏,端坐待缚。今戮及兄弟,与向始末无论者复成何异。陆展尽质复灼然,便 同之巨逆,于事为重。臣豫蒙顾待,自殊凡隶,苟有所怀,不敢自默。”超民坐者 由此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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