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饥饿和寒冷到来,慈母不能保管儿子,希望这些人不当强盗不当亡命徒,怎么做得到呢?既然先这样对待他们,再用屠杀对付他们,有关法律部门,对他们又何其狠毒。况且草树已死,树皮树叶都已枯蒿,这时他们的吃的东西可能都完了。冰霜降得很厚,干草房屋瓦缝不易找到,这是他们缺少衣服的时候,到了阳春三月,还有几个人能活?现在从长江以南到处闹饥荒,有饭吃的地方,政府必须督促管理,应该赏赐那些每年能养活五十个流民的人,增加他一级爵位。这样的人达到一千家,便可以救活十万人。叫其中接受他人救济的人,成为救护者的部属,使救护者供应他们粮食和谷种,以后叫他们全部到淮南去当佃农,凡是公家私家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每年征调他们帮助农民,让崩坏的湖堤全部得到修理,平原陆地都派上用场。还根据户口数目建立村社,计算田地多少,设置基层单位,检查人员的进出,监督那些游荡而懒惰的人。等待丰收之年,让他们迁移到故乡去。淮河以北让他们全部渡江南归,东方流民全部叫他们回到西边。
所以毒患在身体上,必须先割去缓和的地方,函谷关和渭河那般灵秀地方,已暗然成为荒凉的濯濯童山。伊水洛阳一带神圣土地,已长成丰茂的草原。这些地方难道不值得思念?何必只关心这样小的一些地方。历下泗水流域,献计的人认为胡人已衰落不需退避,但不知我们的困难更甚于胡人。如果认为人民迁移以后,胡人必然迁进去,如果他们靠近我们,正是我们希望的。胡人如果能南迁,必定不是真正的胡人。不过是中原的各种汉族人民,他们正是我国一向希望保护的。既然汉人前去居住其间,北方地区必然空虚无人居住。他们南迁,徒然耗费财力物力,不久便可以看到淮北地区仍然从我们手中失落,这难道不是再一次受辱吗?叫敌人只调轻快骑兵三千人交替出入,春天来践踏麦苗,秋天来侵踏谷禾,那么我们的水陆运输,必然会重新断绝,对于敌人是不疲劳的,但我们的边防已很困难,不出二年,兵败退归人民逃散。这是可以跷足等待的。即使胡人消灭,而中原地区必然有继续居住的人群。这时不会有奉献土地、率领人民来投奔我国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徐州山东一带终会被夺去,这也是不可不防的。
况且进攻和防守的方法,唯一可以依靠的是敌人对我们不能攻击。近年来我国出师之所以失败,则是背离这一方法的。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不用羊来追狼、螃蟹捉老鼠,而我们却让笨重的车、疲弱的士兵和骠壮的骏马、勇悍的胡人相驰逐,不能取得胜利,那是理所当然的。西汉中期之所以能进攻匈奴,是因为马匹特别的多,匈奴之所以顺从汉人,也是因为马少的原因。既然未来战争不能回避,兵车马匹应该准备。现在应该鼓励国人积极养马,养一匹的,免除一人的劳役,三匹的,任用一人做官。从此以往,赏赐有规定,边界驿站房屋中的马也不许调动。
对将帅,人们希望他们不怕死。对于能手持长矛大戟侥幸不死,在军务中消耗自己精力的将帅们,他们想得到上司的赏赐,一向希望极大。如果更立有扫荡敌人、打败敌人的功勋,这使他们的骄傲更有资本。近来的赏赐,人们知道比较优厚,然而听说相当不合标准有怨气的很多。垂手而立口中怨言的,往往成群,在一起相互议论而不满足的,往往成队。凡是军队的心性,极容易沮丧崩溃,如果一旦有变,那么先前心怀怨恨的人便反而成为敌人了。现今应该和他们共享国家财物,府中积蓄也让他们分到一份,离开部队的人应该用钱财遣送他们,对他们厚加宠待,叫他们住居地方的长官对他们给予录用,将领的俸禄还未满数,国家其余的费用应该少用一些,其他的用度不足,也不应予以满足。然后用狩猎的礼节教诲他们,用征战击鼓的方法训练他们。如果恃勇而冒进的,应该予以黜退,到老了便让他们退休,赏赐的恩惠,遍及他们的后嗣。
另外沿淮河的堡垒,都应该修复,使烽火台相望,鼓声相互能听到,军队之间相互联系,如果边民请求出兵,应该一律不允许,远方的少数民族前来贡献,只简略地报答一下,告诉他们我国还有很多事,哪里没有国君侍候?必须等待内部政治稳定军力充足之后,再慢慢地观察敌情,准备好步兵骑兵四十万,使国内不受到困难的侵扰,储藏好二十年的粮食,而远方响应我们的地区也不受到侵扰,然后越过淮河,前指黄河,跨据陇右,出击大漠,那时要到哪里都不是随意呢!
教化很不敦厚纯朴已到了很差的地步。当今士大夫以下,父母尚在而兄弟分家,十户中有七户。老百姓父子分居,也八家中有五家的。尤其严重的是,对方陷于危险困苦之中却不知道,简直不可胜数。应该明确地禁止这些,以改革当今风气,先有在家人中做好事的,便必须奖赏。从今以后不改正的,便没收他的一切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