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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二袁刘传(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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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二袁刘传

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也。[一]少好侠,尝游羌中,尽与诸豪帅相结。后归耕于野,而豪帅有来从之者,卓与俱还,杀耕niu与相宴乐。诸豪帅gan其意,归相敛,得杂畜千余tou以赠卓。

[二]汉桓帝末,以六郡良家子为羽林郎。卓有才武,旅力少比,双带两鞬,左右驰she1。为军司ma,从中郎将张奂征并州有功,拜郎中,赐缣九千匹,卓悉以分与吏士。迁广武令,蜀郡北bu都尉,西域戊己校尉,免。征拜并州刺史、河东太守,[三]迁中郎将,讨黄巾,军败抵罪。韩遂等起凉州,复为中郎将,西拒遂。于望垣硖北,为羌、胡数万人所围,粮食乏绝。

卓伪yu捕鱼,堰其还dao当所渡水为池,使水渟满数十里,默从堰下过其军而决堰。

比羌、胡闻知追逐,水已shen,不得渡。时六军上陇西,五军败绩,卓独全觽而还,屯住扶风。拜前将军,封□乡侯,征为并州牧。[四]注[一]英雄记曰:卓父君雅,由微官为颍川纶氏尉。有三子:长子擢,字孟高,早卒;次即卓;卓弟旻字叔颖。

注[二]吴书曰:郡召卓为吏,使监领盗贼。胡尝chu钞,多虏民人,凉州刺史成就辟卓为从事,使领兵骑讨捕,大破之,斩获千计。并州刺史段颎荐卓公府,司徒袁隗辟为掾。

注[三]英雄记曰:卓数讨羌、胡,前后百余战。

注[四]灵帝纪曰:中平五年,征卓为少府,敕以营吏士属左将军皇甫嵩,诣行在所。

卓上言:“凉州扰luan,鲸鲵未灭,此臣奋发暛命之秋。吏士踊跃,恋恩念报,各遮臣车,辞声恳恻,未得即路也。辄且行前将军事,尽心wei恤,暛力行陈。”六年,以卓为并州牧,又敕以吏兵属皇甫嵩。卓复上言:“臣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弥久,恋臣畜养之恩,乐为国家奋一旦之命,乞将之州,效力边陲。”卓再违诏敕,会为何进所召。

灵帝崩,少帝即位。大将军何进与司隶校尉袁绍谋诛诸阉官,太后不从。进乃召卓使将兵诣京师,并密令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乘chong,浊luan海内。昔赵鞅兴晋yang之甲,以逐君侧之恶。臣辄鸣钟鼓如洛yang,即讨让等。”yu以胁迫太后。卓未至,进败。

[一]中常侍段珪等劫帝走小平津,卓遂将其觽迎帝于北芒,还gong。[二]时进弟车骑将军苗为进觽所杀,[三]进、苗bu曲无所属,皆诣卓。卓又使吕布杀执金吾丁原,并其觽,故京都兵权唯在卓。[四]注[一]续汉书曰:进字遂高,南yang人,太后异母兄也。进本屠家子,父曰真。真死后,进以妹倚黄门得入掖ting,有chong,光和三年立为皇后,进由是贵幸。中平元年,黄巾起,拜进大将军。典略载卓表曰:“臣伏惟天下所以有逆不止者,各由黄门常侍张让等侮慢天常,cao2擅王命,父子兄弟并据州郡,一书chu门,便获千金,京畿诸郡数百万膏腴mei田皆属让等,至使怨气上蒸,妖贼窎起。臣前奉诏讨于扶罗,将士饥乏,不肯渡河,皆言yu诣京师先诛阉竖以除民害,从台阁求乞资直。臣随wei抚,以至新安。臣闻扬汤止沸,不如灭火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rou,及溺呼船,悔之无及。”

注[二]张璠汉纪曰:帝以八月庚午为诸黄门所劫,步chu谷门,走至河上。诸黄门既投河死。

时帝年十四,陈留王年九岁,兄弟独夜步行yu还gong,闇暝,逐萤火而行,数里,得民家以lou车载送。辛未,公卿以下与卓共迎帝于北芒阪下。献帝chun秋曰:先是童谣曰:“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芒。”卓时适至,屯显yang苑。闻帝当还,率觽迎帝。

典略曰:帝望见卓兵涕泣。髃公谓卓曰:“有诏却兵。”卓曰:“公诸人为国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至使国家播dang,何却兵之有!”遂俱入城。献帝纪曰:卓与帝语,语不可了。乃更与陈留王语,问祸luan由起;王答,自初至终,无所遗失。卓大喜,乃有废立意。

英雄记曰:河南中bu掾闵贡扶帝及陈留王上至雒舍止。帝独乘一ma,陈留王与贡共乘一ma,从雒舍南行。公卿百官奉迎于北芒阪下,故太尉崔烈在前导。卓将步骑数千来迎,烈呵使避,卓骂烈曰:“昼夜三百里来,何云避,我不能断卿tou邪?”前见帝曰:“陛下令常侍小黄门作luan乃尔,以取祸败,为负不小邪?”又趋陈留王,曰:“我董卓也,从我抱来。”乃于贡抱中取王。英雄记曰:一本云王不就卓抱,卓与王并ma而行也。

注[三]英雄记云:苗,太后之同母兄,先嫁朱氏之子。进bu曲将吴匡,素怨苗不与进同心,又疑其与宦官通谋,乃令军中曰:“杀大将军者,车骑也。”遂引兵与卓弟旻共攻杀苗于朱爵阙下。

注[四]九州chun秋曰:卓初入洛yang,步骑不过三千,自嫌兵少,不为远近所服;率四五日,辄夜遣兵chu四城门,明日陈旌鼓而入,宣言云“西兵复入至洛中”人不觉,谓卓兵不可胜数。

先是,进遣骑都尉太山鲍信所在募兵,适至,信谓绍曰:“卓拥qiang兵,有异志,今不早图,将为所制;及其初至疲劳,袭之可禽也。”绍畏卓,不敢发,信遂还乡里。

于是以久不雨,策免司空刘弘而卓代之,俄迁太尉,假节钺虎贲。遂废帝为弘农王。

寻又杀王及何太后。立灵帝少子陈留王,是为献帝。[一]卓迁相国,封郿侯,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又封卓母为池yang君,置家令、丞。卓既率jing1兵来,适值帝室大luan,得专废立,据有武库甲兵,国家珍宝,威震天下。卓xing残忍不仁,遂以严刑胁觽,睚鴺之隙必报,人不自保。[二]尝遣军到yang城。时适二月社,民各在其社下,悉就断其男子tou,驾其车niu,载其妇女财wu,以所断tou系车辕轴,连轸而还洛,云攻贼大获,称万岁。入开yang城门,焚烧其tou,以妇女与甲兵为婢妾。至于jianluangong人公主。其凶逆如此。

注[一]献帝纪曰:卓谋废帝,会髃臣于朝堂,议曰:“大者天地,次者君臣,所以为治。今皇帝闇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yu依伊尹、霍光故事,立陈留王,何如?”

尚书卢植曰:“案尚书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之桐gong。昌邑王立二十七日,罪过千余,故霍光废之。

今上富于chun秋,行未有失,非前事之比也。“卓怒,罢坐,yu诛植,侍中蔡邕劝之,得免。

九月甲戌,卓复大会髃臣曰:“太后bi1迫永乐太后,令以忧死,逆妇姑之礼,无孝顺之节。

天子幼质,ruan弱不君。昔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着在典籍,佥以为善。今太后宜如太甲,皇帝宜如昌邑。陈留王仁孝,宜即尊皇祚。“献帝起居注载策曰:”孝灵皇帝不究高宗眉寿之祚,早弃臣子。皇帝承绍,海内侧望,而帝天姿轻佻,威仪不恪,在丧慢惰,衰如故焉;凶德既彰,yin秽发闻,损辱神qi,忝污宗庙。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luan。永乐太后暴崩,觽论惑焉。

三纲之dao,天地之纪,而乃有阙,罪之大者。陈留王协,圣德伟茂,规矩邈然,丰下兑上,有尧图之表;居丧哀戚,言不及邪,岐嶷之xing,有周成之懿。休声mei称,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可以承宗庙。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尚书读册毕,髃臣莫有言,尚书丁gong曰:”天祸汉室,丧luan弘多。昔祭仲废忽立突,chun秋大其权。

今大臣量宜为社稷计,诚合天人,请称万岁。“卓以太后见废,故公卿以下不布服,会葬,素衣而已。

注[二]魏书曰:卓所愿无极,语宾客曰:“我相,贵无上也。”英雄记曰:卓yu震威,侍御史扰龙宗诣卓白事,不解剑,立挝杀之,京师震动。发何苗棺,chu其尸,枝解节弃于dao边。

又收苗母舞yang君杀之,弃尸于苑枳落中,不复收敛。

初,卓信任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等,用其所举韩馥、刘岱、孔□、*(张资)**[张咨]*、张邈等chu宰州郡。而馥等至官,皆合兵将以讨卓。卓闻之,以为毖、琼等通情卖己,皆斩之。

[一]注[一]英雄记曰:毖字仲远,武威人。琼字德瑜,汝南人。谢承后汉书曰:伍孚字德瑜,少有大节,为郡门下书佐。其本邑长有罪,太守使孚chu教,敕曹下督邮收之。孚不肯受教,伏地仰谏曰:“君虽不君,臣不可不臣,明府奈何令孚受教,敕外收本邑长乎?更乞授他吏。”

太守奇而听之。后大将军何进辟为东曹属,稍迁侍中、河南尹、越骑校尉。董卓作luan,百僚震栗。孚着小铠,于朝服里挟佩刀见卓,yu伺便刺杀之。语阕辞去,卓送至合中,孚因chu刀刺之。卓多力,退却不中,即收孚。卓曰:“卿yu反邪?”孚大言曰:“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luan国篡主,罪盈恶大,今是吾死日,故来诛jian贼耳,恨不车裂汝于市朝以谢天下。”

遂杀孚。谢承记孚字及本郡,则与琼同,而致死事乃与孚异也,不知孚为琼之别名,为别有伍孚也?盖未详之。

河内太守王匡,遣泰山兵屯河yang津,将以图卓。卓遣疑兵若将于平yin渡者,潜遣锐觽从小平北渡,绕击其后,大破之津北,死者略尽。卓以山东豪杰并起,恐惧不宁。初平元年二月,乃徙天子都长安。焚烧洛yanggong室,悉发掘陵墓,取宝wu。[一]卓至西京,为太师,号曰尚父。

乘青盖金华车,爪画两轓,时人号曰竿mo车。[二]卓弟旻为左将军,封鄠侯;兄子璜为侍中中军校尉典兵;宗族内外并列朝廷。[三]公卿见卓,谒拜车下,卓不为礼。召呼三台尚书以下自诣卓府启事。[四]筑郿坞,高与长安城埒,积谷为三十年储,[五]云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尝至郿行坞,公卿已下祖dao于横门外。*横音光。

*卓豫施帐幔饮,诱降北地反者数百人,于坐中先断其she2,或斩手足,或凿yan,或镬煮之,未死,偃转杯案闲,会者皆战栗亡失匕箸,而卓饮食自若。太史望气,言当有大臣戮死者。故太尉张温时为韂尉,素不善卓,卓心怨之,因天有变,yu以sai咎,使人言温与袁术jiao关,遂笞杀之。[六]法令苛酷,爱憎yin刑,更相被诬,噃死者千数。百姓嗷嗷,dao路以目。[七]悉椎破铜人、钟虡,及坏五铢钱。更铸为小钱,大五分,无文章,rou好无lun郭,不磨鑢。于是货轻而wu贵,谷一斛至数十万。自是后钱货不行。

注[一]华峤汉书曰:卓yu迁长安,召公卿以下大议。司徒杨彪曰:“昔盘庚五迁,殷民胥怨,故作三篇以晓天下之民。*(而)**[今]*海内安稳,无故移都,恐百姓惊动,麋沸蚁聚为luan。”

卓曰:“关中fei饶,故秦得并吞六国。今徙西京,设令关东豪qiang敢有动者,以我qiang兵踧之,可使诣沧海。”彪曰:“海内动之甚易,安之甚难。又长安gong室坏败,不可卒复。”卓曰:“武帝时居杜陵南山下,有成瓦□数千chu1,引凉州材木东下以作gong室,为功不难。”卓意不得,便作se曰:“公yu沮我计邪?边章、韩约有书来,yu令朝廷必徙都。若大兵*(来)**[东]*下,我不能复相救,公便可与袁氏西行。”彪曰:“西方自彪dao径也,顾未知天下何如耳!”议罢。卓敕司隶校尉宣璠以灾异劾奏,因策免彪。续汉书曰:太尉黄琬、司徒杨彪、司空荀shuang俱诣卓,卓言:“昔高祖都关中,十一世后中兴,更都洛yang。从光武至今复十一世,案石苞室谶,宜复还都长安。”坐中皆惊愕,无敢应者。彪曰:“迁都改制,天下大事,皆当因民之心,随时之宜。昔盘庚五迁,殷民胥怨,故作三篇以晓之。往者王莽篡逆,变luan五常,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残害百姓,民人liu亡,百无一在。光武受命,更都洛邑,此其宜也。

今方建立圣主,光隆汉祚,而无故捐gong庙,弃园陵,恐百姓惊愕,不解此意,必麋沸蚁聚以致扰luan。石苞室谶,妖邪之书,岂可信用?“卓作se曰:”杨公yu沮国家计邪?

关东方luan,所在贼起。崤函险固,国之重防。又陇右取材,功夫不难。杜陵南山下有孝武故陶chu1,作砖瓦,一朝可办。gong室官府,盖何足言!百姓小民,何足与议。若有前却,我以大兵驱之,岂得自在。“百寮恐怖失se。琬谓卓曰:”此大事。杨公之语,得无重思!“卓罢坐,即日令司隶奏彪及琬,皆免官。大驾即西。卓bu兵烧洛yang城外面百里。

又自将兵烧南北gong及宗庙、府库、民家,城内扫地殄尽。又收诸富室,以罪恶没入其财wu;无辜而死者,不可胜计。献帝纪曰:卓获山东兵,以猪膏涂布十余匹,用缠其shen,然后烧之,先从足起。获袁绍豫州从事李延,煮杀之。卓所爱胡,恃chong放纵,为司隶校尉赵谦所杀。卓大怒曰:“我爱狗,尚不yu令人呵之,而况人乎!”乃召司隶都官挝杀之。

注[二]魏书曰:言其bi1天子也。献帝纪曰;卓既为太师,复yu称尚父,以问蔡邕。

邕曰:“昔武王受命,太公为师,辅佐周室,以伐无dao,是以天下尊之,称为尚父。今公之功德诚为巍巍,宜须关东悉定,车驾东还,然后议之。”乃止。京师地震,卓又问邕。邕对曰:“地动yin盛,大臣踰制之所致也。公乘青盖车,远近以为非宜。”卓从之,更乘金华皂盖车也。

注[三]英雄记曰:卓侍妾怀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孙女名白,时尚未笄,封为渭yang君。

于郿城东起坛,从广二丈余,高五六尺,使白乘轩金华青盖车,都尉、中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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