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豫章太守。而夏侯建的儿子千秋也担任了少府、太子少傅。
京房字君明,束郡顿丘人。研究《周易》,师从梁人焦延寿。延寿字赣。焦赣出身贫贱,因为好学而得到梁王的礼遇,梁王供给他所需的费用,让他安心学习。学成之后焦赣担任郡史,并被选拔补小黄县令。因为焦赣常常能预先知道奸邪之事,使得那些盗贼不敢作案。焦赣又十分关心体恤下层官吏和老百姓,因此小黄县的风气很好。结果他的政绩在考课时得分很高,按规定应当升任他官。但是小黄县的三老一齐上书表示希望能留下焦赣,结果诏书下来允许小黄县留下焦赣,增加了他的俸禄。焦赣在小黄县去世。焦赣常说:“能得到我的道但却因此而身亡的人,一定是京房吧。”焦赣最擅长说灾变,他把六十四卦与每天要做的事联系起来,又以风雨寒温等气象变化作为征候,各有各的占算和应验。京房尤其精通此道。京房好钟律,叉通晓音律。初元四年时,以举孝廉为郎官。
永光、建昭年间,西羌造**,不久发生了日食,接着天老是黑黑的不见阳光,阴雾满天一点亮色也没有。京房好几次上书,预言将要发生某事某事,近则几个月,远则一年,所说的屡次应验了。元帝对此很高兴,于是经常把京房召来询问他,京房回答说:“古代的帝王都是凭功绩来选举贤能,于是万物得到生育,祥瑞也出现了,而到了衰败之世衹凭赞扬的话来选人才,所以功业就被废置,灾异也就出现了。这时最好让百官各自考察一下自己的业绩,这样灾异就会平息了。”于是元帝下韶让京房来做遣件事,京房就上奏了具体考察官吏业绩的方法。元帝让公卿朝臣和京房一起到温室殿去商议这件事,他们都认为京房说的太琐碎,让上级下级互相监察,这是不可以的。皇上心裹也这样想。当时部刺史到京师来报告一些事情,元帝召见各位刺史,让京房告诉他们要考察官吏们政绩的事,刺史们也认为不可以实行。衹有御史大夫郑弘、光禄大夫周堪开始说不可以,后来认为很好。
这时中书令石显专权,石显的朋友五鹿充宗担任尚书令,他与京房学的是同一经,但议论却相差很大。二人当权,有一次京房在元帝闲宴时被召见,就问元帝说:“像幽王、厉王这样的君主为什么会灭亡?他们任用的是什么人呢?”五帝回答说:“幽王厉王统治昏庸,他们任用的也是花言巧语迎奉谄媚之人。”京房说:“幽王厉王是知道这些人是巧佞之人后任用他们的呢,还是以为他们是贤能的人才任用他们的呢?”元帝答道:“是认为他们贤能才任用的。”京房说:“那么今天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贤人呢?”元帝说:“因为当时的社会很乱而且君主失败所以可以知道。”京房说:“像这样,任用贤能之人国家就治理得好,任用不肖的人国家就乱,这是一定的道理。幽王厉王为什么不觉悟而去用贤能之人,却终于任用那些不肖之人,以至于最后到那种地步?”元帝说:“身临乱世的国君各以其臣为贤,假使他们都觉悟了,天底下哪裹会有身危国亡之君呢?”京房说:“齐桓公、秦二世也曾听说过幽厉二君的事并且取笑过他们,但他们自己也还是任用了竖刁、趟高这样的人,政治一天比一天混乱,各个山头都有盗贼,为什么不把幽王厉王作为鉴戒而觉悟呢?”元帝说:“衹有有道的才能惩前毖后啊。”京房于是脱掉帽子叩首说:“《春秋》记载了二百四十二年的灾异以给后代的君主借鉴。陛下即位已来,日月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明亮,星辰也逆着运行,又有山崩,洪水泛滥,大地震动,天落陨石,夏天下霜,冬天打雷,春天万物凋零秋天反而繁荣,下霜却没有肃杀之气,水灾旱灾频繁,螟虫横行,老百姓挨饿,瘟疫流行,盗贼猖獗,屡禁不止,满街都是受刑之人,《春秋》记载的灾异已经全都具备了。请问陛下看今El天下是治呢,还是乱呢?”元帝说:“是太乱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京房说:“如今您任用谁呢?”元帝说:“毕竟现在的灾异比以前要好多了吧,这应该跟任用的人没关系吧。”京房说:“以前的君主也是这么认为的呀,我恐怕后人看我们就像我们看前代一样哦。”过了好久,元帝说:“如今行乱的是谁呢?”京房说:“圣明的君主应该自己知道。”元帝说:“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为什么还用他呢?”京房说:“您最信任的,能与您一起在帷幄之中谋划大事,并且可以任用罢免天下读书人的那个人
就是。”京房指的就是石显,元帝也知道,就对京房说:“我明白了。”
京房已然出来,后来元帝命令京房推举弟子中通晓考察官吏政绩的,想要试用他们。京房推荐中郎任良、姚平,说:“希望任用他们为刺史,试着实行考察官吏政绩的方法,我可以进入殿中,为他们上奏情况,以防止下情不能上达。”石显、五鹿充宗都很痛恨京房,想让他离得皇上远远的,就建议任用京房为郡守。元帝于是任命京房担任魏郡太守,俸禄八百石,使他能够用考察官吏政绩的方法来治理魏郡。京房自己申请,希望能够不受制于刺史,能够任用别的郡的人,能够亲自考察千石以下的官吏等次,岁末时能够坐着驿传的马车上奏事情。元帝答应了。
京房自己知道他屡次议论时政而被大臣们非议,在朝中又与石显、五鹿充宗有嫌隙,因此他不想远离皇上左右,等到做了太守,十分忧虑。京房在建昭二年二月初一,向元帝上奏一封密封的奏章说:“辛酉那天以来,蒙气衰退离去,太阳变得光明,我暗自高兴,认为陛下您有所作为了。然而臣下的卦象仍比君主要强。我猜想陛下虽然能做这事,但好像不能够如愿,我私下裹很是担心忧惧。我本来想请求阳平侯凤转达想要进见之意却没有能够,到己卯那天被任命为太守,造就说明陛下虽然圣明但您的臣下仍然比您更厉害。我出了朝廷后,担心您一定被掌权之人所蒙蔽,人死了而功业却没有完成,所以希望岁未能乘着驿传的车马上奏事情,得到您的怜爱和允许。到了辛巳那天,蒙气重又在太阳卦之上,太阳为色所侵,这表明上大夫掩蔽阳而陛下正犹疑不决。己卯、庚辰这两天中,一定有阻隔我不让我坐着驿传的马车向您禀告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