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岁的姑娘,看起来大手大脚,生得倒也细皮白肉,俏目俏嘴,未开口先是一对酒窝露出,长发破肩,罗衣松宽,另是一番迷人样。
老人拉过一张椅子叫艾慈坐,对姑娘道:“若非小英雄及时援手,你我父女再也见不到面了,快替爹给小英雄叩三个头。”
艾慈心中很不自在——他现在成了小英雄。
他从不以为自己是英雄,为了那些开口吃闲饭的娃儿们,他做了不少坑人的事,虽然坑的都是土豪恶霸,但若说自己是英雄,那会糟塌英雄这两字,更何况他也不习惯别人对他叩响头。何况又是个姑娘家。
再说,他也是无心扯一把,他若知道不是劳大叔,也许他早走了。
他急忙拦住那姑娘,道:“免了,免了,在下不敢当。”
露出一口贝齿,姑娘扭着细腰,面典一礼,道:“多谢少侠救我爹的命。”
艾慈见姑娘去煮茶,问道:“请问,何事夜闯总督衙门?”
老者先是一叹,说道:“说起来真是气人,不过,在下得先请教,仙乡是在哪个地方?”艾慈苦笑道:“什么仙乡?那是个兔不拉屎的穷地方,三天两头闹灾荒,说出来你一定知道,盂津南边的艾家集。”
他见老者杨眉,又道:“你老是…”
老者突又皱着眉,道:“祖籍也是河南,二十年前一场灾荒,才举家来到秦川,那时候,小女刚生不久?”
艾慈道:“原来是同乡嘛!”
老者道:“也是孟津南边的小村。”
艾慈十分平静地说道:“你老说一说,为什么你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去闯总督衙门?”
老者道:“我们姓李,在这长安城中落户,以种菜为生,唉!在这长安城中,谁不怕总督大公子宝样。前日我这丫头到大街买些针线,不巧为宝祥那厮碰见,却见附近的人多才作罢,不料宝样派人四处打听,唉!”
李老头瑞口气,又道:“不瞒你小英雄,当年我也曾经练过几年武,明目张胆他们人多,夜间摸进去总可以,我是准备找上那厮,一刀两断杀了他,大不了我爷女远走高飞,不料仍被发觉,所幸遇到你小英雄,唉!”
艾慈冷冷地道:“原来这么回事,李大叔,你记着,这几天你可千万别出去,这件事我会替你做,今夜遇上的是老乡,我干脆好人做到底,我送你银子一百两,往后你们生活也好得多。”
李老头以为自己遇上财神爷了。
父女二人愣然的连个谢字也忘了。
姑娘刚刚送上茶,外面的天色已鱼肚白。
于是,艾慈拍屁股就走。
李老头想拉也拉不住,李姑娘扶着门框翻白眼,她没敢开口说出话。
艾慈就在李老头的指引下,绕过了七条大小街,才又回到东关的望月酒楼后的客房去。
艾慈推门进入客房中,发现劳克睡得可真甜。他笑笑,也不脱衣衫,和衣卧在床铺上。
突然——
劳克不打鼾了,他说道:“我老人家找你保镖,你却为别人出力气,害得我老人家被一群鹰犬好一阵子穷追不舍,若非我老人家溜得快,说不准己被囚在总督府的大牢里而了。”
艾慈道:“多谢你引开追兵,再谢谢。”
劳克挺起了身子,道:“我说小子呀,你把人家救出以后,就得赶紧回头,为什么跟着人家走?”
艾慈道:“天黑路不熟,我得要那老者引路呀!”
劳克冷冷地道:“你小子弄错了,你是我老人家的保镖,你发觉救错了人,就该立刻回头来,你怎么走了?”
艾慈道:“我本来要回头,可是那老者说有个人影猛一晃,早走了,我猜八成就是你老人家,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