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大叔回来。”
陆藻正想说句话捉狭她,心中忽生不忍,暗道:“好个痴情姑娘。”
当下与竺天奇两人迳往仙姬宫正门走去,玉石阶前那檀香,依旧放出沁人心肺的香气,烟雾撩绕中,但见丰腴文静的歌歌正在阶前。
陆藻上前一礼,尚来打话,歌歌已开口道:“宫主已瞧见你们取得红巾了,现下于‘娇娃馆’相候,随我来。”
陆藻、竺天奇心中一惊,互相对望了一眼,随着歌歌姑娘走进震撼江湖,武林公子趋之若惊的仙姬宫内。
宫内千折万回,两人初时尚略记取路径,到得后来,重廊群檐,花草幽幽,迷离奇幻,已不知东西,盆花列列,清泉呜咽,柳叶拂窗,燕巢筑上,楼角交错,千瓦互叠,雄奇宏伟中,透出繁丽浮华。
来至一处池中红楼,歌歌让在一侧道:“请进。”
两人至此,就是虎穴龙潭,也必定一闯了,楼前一块棋匾,娟秀的写了“娇娃馆”三个字,檐下一排惊雀铜马,迎风而舞,相互交碰,发出一片清脆悦音。
两人踏步而入,鼻端猛闻一股浓香,但见玉椅之上,含月荡人的坐着,身披轻缕,雪肌隐约,混身之下,散放着一缕如兰似麝的异香。
陆藻心头一跳,不敢正视。
含月挑逗的笑道:“陆相公三年别来,雄风更盛,百余群豪中,陆相公夺得魁首,当是一代人杰。”
陆藻心中—寒,暗想若非一身武功尚未搁下,此刻早。己身入鱼腹,当下道:“夺得魁首的不是我,是这位兄弟。”
含月横眸一睇,竺天奇昂然不惧,直视于她,心中不觉略微一震,这对眼神正是在仙姬宫前,豪勇无畏的辉芒啊。
待她听得陆藻之言,心中一震,道:“豪气飞扬,果是一条好汉,你这小兄弟怎的却如此年轻,哟,我忘了,英雄出在年少啊。”
竺天奇不理她娇媚的狼语,从怀中取出岩岛上的贝壳和柳梢—卜的红巾,朗声道:“这魁首是陆前辈有意礼让,在下只好承当,现在姑娘所说之物,在下已俱拿到,那屠龙匕还请姑娘依言给与在下。”
含月伸手撩撩发丝,娇笑道:“你若单枪匹马,独力夺得,则我自该双手奉上,以践诺言,如今你受陆相公之助,并非无效。”
“你只要答我两道题目,屠龙匕立时奉给,若是只答对一题,或全答不出,并无屠龙匕,但仍可享十二金钗。”
竺天奇剑眉一挑,喝道:“那两道题目?”
含月笑道:“别急,别急,题目可不太好答,我第一道题目一说完,你必须马上作答,不得停顿,否则无效,第二道题可略微想一想,但我数到三时,即得答复,知道了吗?”
朱天容朗声道:“知道。”
陆藻不由手心汗珠渗出,心知含月所出之题,必定难上加难,尚要立即答复,如此岂非前功尽弃,想到此处,不由眼光发出绝望的神色来。
含月曲坐玉椅之上,轻轻道:“听好了,第一道题,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这曲天净沙中,中间的字是那一个?”
陆藻心中一震,暗道:“好奇好难的一道题。”
竺天奇等含月说完,立时接口道:“中间一字是‘无’。”
含月身形一震,暗道;“好厉害的青年人,这首天净沙一共二十八个字,分成一半,恰是一边十四字,中间并没有字的。”
当下道:“你如何能在这迅急的刹那想出中间无字来呢?”
竺天奇道:“此题原本难极,一首诗内,中间的一个字,除非是预先算好,否则决难猛然答出,但你吟的天净沙,恰是二十八个字,尾数为偶,即无中间之字。”
含月孤犀一露,笑道:“答对了。”
此三字一出,陆藻心头一松,但想到尚有第二道问题时,不禁又忧形于色。
含月道:“听着,第二道题——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快,柳丝长,玉驰难系,恨不信疏林挂住斜晖,马儿逆逆的行,车儿快快的随…”
含月曼声而吟之时,陆藻额上已现汗珠,心中紧思含月所出之题,竺天奇能否从容答出?”
含月声音继续吟道:“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听得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这一共有多少笔划?”
陆藻当堂一震,险险晕倒,暗道:“完了。”
竺天奇不动声色,双眼一转,已道:“这些字的笔划,是它两倍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