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身上的破衣衫,然后沿着草地负手闲踱起来。
不知隔了多久,典儿突然闻到一阵阵扑鼻花香,他讶然睁眼搜索,原来他此刻已踱到一座小楼下的花园之中。
他仰起头看,小楼隐隐有灯光透出。
怪了!如此夜深,楼上人怎么还没有灭灯就寝?他又发现楼上的光似乎在作着有规律的晃动,好似在打什么暗号似的!
典儿童心未泯,倒那间完全将那位师爷告诫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只见他悄悄的隐身到一只花盆暗影中。
眯起眼,注视着小楼上那支透过低垂的厚幔。微微晃动的灯光。
一会儿之后,奇象出现了,一条黑影似轻烟般从对面墙头上横空射至小楼露台,典儿一见之后震骇的暗付。
“咦?那不是一个人吗?人怎能一跳这么远而没有一点声音呢?还有,此人半夜三更偷偷摸摸鬼鬼崇崇的纵上小楼做什么?”
嗯!典儿恍然了,那晃动的灯光有了答案了,是楼上人招他来的呢,那么,来者是堡中何人?楼上住的又是堡中何人?
小楼上,窗手微启,黑影一闪而入。
跟着,灯光一暗,万籁俱寂。
典儿失望的摇摇头,知道这个谜是无法解答的了,夜深了,他感到很大的凉意,他想回到柴房。
想到这里,典儿突然打了一个冷战,糟了,他已无法认出柴房的方向,四下里灰蒙蒙一片,柴房在那里呢?
典儿正在仓皇四顾之际,突然间,又一异象出现。
东南角上,迷蒙挺峭的塔影之巅,墓地亮出无数的细小红火球,那些细小红火球排列出一个“王”字。
紧接着,一阵悠扬悦耳的钟声自塔尖传出。
夜空中,一阵得得的马蹄之声,自远而近。
小楼上,有人轻轻惊叹一声,立即传出衣物“悉索”之声,似甚慌乱,片刻之后,先前那条入楼的黑影,慌慌张张自楼窗口一跃而下。
这一次那条黑影没有横空腾射,下楼之后,眨眼不见,典儿猜想,那人一定潜伏在他身边不远的附近。
就在这个时候,典儿陡然觉得眼前大亮,赫然看见四支油火把分由四个彪形大汉分两边相辅高举。
中间走着一个身材高大,浓眉突睛,黑皮麻脸,其五怪,凶若煞神的老人,五人正在踏步向那座小楼走来。
典儿本能的一缩身子,藏入花盆背后。
同时,他看到五、六步之外,另一只花盆的背后,也藏一个人,那人的背影像极了堡人喊做师爷的长衫中年人。
典儿心头突地一震!
此时,四支松油火炬已经移至楼下,在典儿藏身之处约五步左右停下。
典儿从花枝之间窥见小楼按窗此刻“吱呀”一声而开,窗口上,一张极其俊俏的少妇面孔探首而出。
只有典儿看得出那少妇的惶松睡态是故作出来的,也许典儿是有心人,他更能看出,那少妇的眼神中有一种心虚的惶恐。
老人哈哈一笑,两臂高举,摆出一个亲呢的姿态。
少妇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翩若离巢之燕,飘然而下,不偏倚的,正好投入老人高举的双臂之中。
老人两臂顺势一搂,府脸便是一个香吻,四个手执松油火炬的彪形大汉,木然的眼望虚笑,视若无睹。
老人紧紧搂着少妇,恨不得粘在一起,一直香了一阵子,然后嘶哑的问道:“宝贝,堡中这几天还安静吗?”
“我整天呆在楼上,你问我,我又问谁?”
“宝贝!乖!哈哈!”老人满意地杰杰一笑,举起少妇娇小的身子,上身微挫,似欲腾身登楼。
就在这一刹那,老人在侧顾之间,神色剧变!
他缓缓将少妇重新放落,缓缓转过身来。面对典儿藏身的花盆,沉声喝道:“花盆后后是谁?出来让老头瞧瞧!”
少妇尖叫一声,立即晕了过去。
老人右手托定少妇,并未理会,两眼仍然虎视眈眈的注定典儿身前的花盆,典儿心中直发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他现在才发觉,此堡实在并非善地,堡中之人,上上下下,男男女女,没有一个人不是身负一身惊人武功的。
尤其这位丑怪无比的堡主,更有一种令人嫌恶不寒自栗的感觉。
这是典儿对这一座古堡的一般的印象,暗地里,他怀疑堡中可能还有一种更为可怕。错综复杂的暗流…
他虽年幼,但自幼即处于怪异的家中,养成了他的怪性格及特异的感觉,任何接触只要被他一接触,即有怪异的预感。
事已至此,俱亦徒然!
他狠狠地一咬牙,立起身来,昂然自花盆后大步走出。
典儿一现身,丑老人的神色又是一变!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朝典几周身上下看了又看,然后偏过脸去,向肘上托着的少妇歉意望了一眼!
举起左手,在少妇的身上拍了几把!
少妇悠悠的醒转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睁开她那一对秀丽无与伦比的明眸,迅速的向四周的一扫。
当她看到站在眼前的,仅是个年才八九岁,相貌清秀,却细瘦如柴,面色苍白的小孩童时,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深深的娇喘一声,重又无力地倒入老人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