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如已经苏醒。
“天齐哥,你…你不是可以用…”用内功撑出体内异物吗?”小姑娘颤声说“上次你…”“傻丫头,内功排除异物,是有限度的。”张天齐的身躯逐渐放松,痛苦的狼潮快速地消退“外力口的毒渗在肌青,肌骨都是可以控制的。”
“毒入内腑,内腑谁能控制呢?”
“你不能用意志或力量,阻止你的肠胃蠕动,你不能控制你的肝脏停止輸血,你不能…小佩,我很抱歉,我无法向你娘交代,我…”
“你为什么要说抱歉呢?”葛佩如苍白的面庞出现一朵红云,疲倦的明眸涌出奇异的神采“生也好,死也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这一生就了无遗憾了。天齐哥,我觉得我很幸福。”
“什么?幸福?”张天齐大感惊讶。
他从小姑娘明眸所焕发的神采里,看到了什么,也许。这黄毛丫头对他,不仅是单纯的兄妹感情。”是的,幸福。”小姑娘肯定地说“你不觉得我们同生死共患难的可贵吗?虽然你我相处的时日有限,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是谁说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啐!你这么一点点大,就涉及这种无病呻吟的艳词。”章春跳起来叫“不害臊。我不像你,只要有一口气在,我绝不放弃希望,绝不向命运低头。天齐,支持下去,等我。”
“小春…”张天齐一把没将她拉住“你要…”
章春昂然出室,在房门转身,泪眼盈盈注视他片刻。
“等我。天齐。”媳坚定地,郑重地说,转身大踏步走了。
三更天,京口驿碼头北端。
穿了黑劲装黑马甲的章春一现身,货栈的暗影中,立即踱出一个黑袍人和两个黑衣人,每个人都带有兵刃。
她先向黑袍人行礼,两个黑衣人则向她行礼。
“你真要胡闹吗?”黑袍人沉声问。
“我怎么算是胡闹?”她抗议“我做的事我自己负责,你不要管我。”
“但是你会误了大事…—.”
“你算了呗!要是沒有我闹事,你能做出什么成绩来,在扬州,要不是我闹事,你能发掘那些潜伏的牛鬼蛇神吗?等到那一天出事,你不掉脑袋瓜才怪。在这里,同样地…”
“一切情势都在有效控制下,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这些人都不成气候…”
“真的吗?呀,一切情势都在控制下,这可是你说的。那么,凌老狗目下在在伺处?”
“这…”黑袍人口气转了。
“神爪冷镖陈老狗呢?”
“我会控制住他们,他躲不了多久…”
“长春居士呢?你能控制他?”
“他是途经此地的,目前没有控制他的必要。天没黑他就乘船往江宁方向走了。根本不需理会,以免引起无谓的风波。
我如果抓他,名不正言不顾,很可能引起那些混蛋江湖人的反感,那会增加我的困难。”
“我不和你讲道理,反正你心里明白。”她横蛮地说“我的事你不要干涉,不然可不要怪我任性而为。”
“好好好。”黑袍人苦笑“小姑奶奶,你厉害,请不要闹得太过火,我责任重大,要是章法大乱,我要对你不客气。”
“我什么时候给你添了难以控制的麻烦?倒是这里突然增加了许多牛鬼蛇神,是我先向你示警,还得谢我呢!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已获得正确口供,那一批外来的人,确是躲到茅山道院去了,至于其中有没有毒郎君、百毒真君、断肠花几十人在内,这里的人不敢断定。”
“在陈家大院搜出的人中,有人供出百毒真君的确随神爪冷镖前往茅山道院去了。”一名黑衣人欠身说“至于会不会半途另有要事离开,无法估料。”
“这里还留有三个活口,他们坚决表示不知道。”第二个黑衣人说“他们是凌老狗的人,倒有几分骨气,不怎么合作。”
“我一定要知道这些用毒害人的狗东西,真正的藏身所在。”她咬牙切齿说.“我要问。”“请往这边走。”黑衣人向右方的栈房伸手虚引。
这是一座漕仓,由于年关将届,漕运暂时停业,满仓堆着米袋,空间里米香扑鼻。
仓角堆放工具的小间内,三个大汉被吊在横梁下,双脚勉可及地。
三名蒙面黑衣人担任看守,在黑袍人的挥手示意下,倒退至一旁候命,井取下一盏灯笼高高举起。
章春姑娘走近第一名大汉,注视对方片刻。
“我要知道毒郎君、百毒冀君、断肠花三个男女的确切落卸所在,你,告诉我。”她向大汉阴森地说“经证实之后,饶你一命。”
“在下不知道。”大汉顽强地说。
“真的不知道呢,抑或是不愿说?”
“随你怎么想。”
“那表示你不愿交换性命了。”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