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裕,你愿意成为我们的自己人吗?”她抬起面庞,满怀希冀地问。
“天香,别说笑话了。”长春公子情意绵绵地亲吻她的粉颊。“贵会只对培养自己的人有兴趣,对已经有声望地位的人没胃口。”“不像乾清帮的作风.乾清帮欢迎一切志同道合的人参加。
消息怎样了?咱们一面吃一面谈,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你先说。”“明天,我要被引见海外来的执事长老。”
“好哇!真是好捎息。””是的,消息真好,这表示我不但被冷落,而且更受重视。三汉河塔湾村会盟失败,我并没在场,失败的责任不在我。永裕,你的消息…”
“你知道章春与姓桂的来历吗?这件事很可能牵涉到你们会盟失败的事故,他们可能是元凶祸首。”
长春公子郑重地说。“章春与张天齐一双两好,我认为张天齐也是涉嫌最重的人,甚至他们是一伙。”
“能证实吗?”
“绝对正确。这件事,你必须向执事长老禀明,贵会如不全力处理,你们什么事都办不成,甚至…”甚至可能重蹈三汉河的覆辙,十年内元气难复。”
“水裕,你…你说得这么严重?;她吃了一惊,但意似不信。
“我的消息绝对正确,轻易地便可求证。”
“亲亲,别卖关子好不?”她风情万种地媚笑,拉了长春公于的手。
长春公子心中一荡。
双方都在用心汁,都想利用情欲达到目的。
“十年前,康熙皇帝圣驾第二次南巡,先遣人员由向导处派遣的,几个负责人都是一时之选,都是有名的勋臣虎将。”其中有一位叫德都桂并的骁将,当年平定三藩之乱,率领一队先锋密谋,称为西往特遣军,直属安远靖寇大将军多罗贝勒手下,最先潛入昆明城,刺杀吴三桂唯一猛将韩庄图父子,接应大军入城的人就是他。”
“得都桂齐?我…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
“除非你曾经在京都活动过,不然不会知道。满人通常不说姓,所认他叫桂齐,意思是善人,他一点也不善,目下他的爵与名,叫义勇侯桂齐。在本城军民衙门,你都可以查出他的根底。”
“永裕,你是说…”
“就是那位桂齐云,皇帝南巡的识途老马。”
“哎呀!”
“你怎么啦?”
“是他!”
“你知道?”
“我们大会江南;就是为了鞑子皇帝而来。”她心中一高兴,泄露了天大的机密。
“哦!你是说,皇帝又要南巡了?”长春公子不动声色,淡然信口问。”三汉河会盟,就是要借小刀会的暗杀刺客人才呀!满狗京中的重要动静.我们全知道,本会派在京中的眼线是很能干的。
向导处的人还没离开京师。我们的信息已经传抵江南了。
我的天,张天齐一定是他们的人,这天杀的汉奸!”
“那叫章春的泼妇,来头也不小。”“她是…”
“她姓章佳,名叫达春。她是官封超勇公,目下南巡江南靖寇指挥史,超勇公章佳巴延的次女,达春格格。
在京都,提起达春妞妞,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她的人。格格不能在处胡闹,妞妞却可以任所欲为。
所以她宁愿做妞妞而不许别人称格格。达春,意思是敏捷,她就敏捷得像一头会飞的豹子。”
“天啊!我…我得走…”她惊跳起来。
“走?去那里?”长春公子一怔。
“把消息传给我的人。”
“这…急什么呢?急不在一时,累了一整天,吃饱再走好不好,我会心疼的,天香。”长春公子的话好温柔。
“不,水裕,十万火急…”“我不许你饿着肚于,在黑夜的大风雪中奔波。听话,先喝杯酒…”
十余个反穿羔皮袄的人,分散在陈家大院附近潜伏,从大院里出来的人,不可能从天空飞走。
不论从那一方面走,都会落在其中一两个人的眼下。
江南一枝春换穿了灰白色的紧身衣裤,也反穿羔皮袄,从后大院越墙而出,绕过荷香池的南端,冒着风险展开轻功掠走如飞,心急似箭。
她后面,两个潜伏的人跟来子。
南行的大道岔出一条小径,进入城南的山区。
她进入小径.却不知身后有人跟踪。
不久,她出现在运河的南岸河西水道上。
她走的是迷踪路,雪地里不可能不留下足迹,为了防险,她先引诱追踪的人进入山区。其实,她并不知道有人跟踪,只是一种做秘密工作者的防险本能。
不可能有人跟踪的,她的事只有长春公子一个人知道。长春公子是她心爱的情人!当然不会跟踪她。她对长春公子推心量腹,身心俱许,沒有跟踪她的动机和理由.长春公子一直就明暗间同情和支持天地会,赞扬天地会反清复明的神圣目标。
远出十里外,她进入一座小村最右首的一座黑暗农舍,消失在屋顶,她是登屋从中院跳下的。
两个跟踪的人,伏在厘侧的旷野,像伺鼠的猫.不敢走近。不久,她踏上归途.但走的是村右的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