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细地左右张望一番,估量了形势,自言自语道:
“同样一座山,却冷热不齐,铁是山泽不通气的缘故。”
云长风又前前后后踱步想了一会儿,忖道:
“一定得在山腰通一个阴阳气可互流之穴,才能阴阳融合,恢复正常时序节令。”
只是该如何凿穿这山腰呢?
若是平常人,一条棒一柄锹,夜以继日,绝不歇止,就算从年少通到白头,还不知是否可挖穿半座山?何况是全座!
然而云长风就是云长风,—定有他过人之处。
他细察而后道:
“人有血脉,山有窍脉,只要找着灵窍,就无须耗力,一筑可通。”
于是发现这座山非比寻常,周围旋转,就像一幅无上太极图。
左边儿一带白,直从右边勾入了中心点,右边一带黑,直从左面带腹内。
云长风看得十分明白,自言道:
“此山两边黑白交连,其窍脉不在正中,就在东西两边。”
不过一时之际,云长风犹不确定该先挖哪一个方向才好。
然既而又一思:
“东热西冷,想是东边之气通不到西边,西边之气也流不到东边,互有隔阂,才能在一地形成两种迥异的气候。”
不再多想,云长风拔起削剑如泥,断金如土的“转魄神剑”一剑又一剑,自东边处往地下砍挖,久久不息。
不一会儿功夫,正东中间一团火红之土,与其他地方土色不同。
“有些端倪了!”云长风想着。
再继续往那团红土地点砍挖下去,约莫十尺深,即见一个石穴。
石穴里的土中透着热腾腾的蒸气。
“哈!挖对了!”
云长风欣然而笑,不消几下,早捣了一个空洞,而且坦落落的,竟没土了。
顿时,一股热气如火一般冲将出来,十分骇人。
幸云长风身手敏捷,忙闪开身子。
“东边通了!就差西面而已!”
云长风再度跃上小土岗,果见到正西中间,也有一团黑溜溜的土。
有了适才的经验,云长风毫不迟疑的,提起“转魄神剑”就挖下去。
也大约是十尺深之处,云长风挖出了一个石穴,从石穴挖出来的土,都冷寒阴森,与那寒霜冰没啥两样儿。
照例有一阵冷气袭人,吹得人鸡皮疙瘩全起,毛发根根直竖。
虽然东、西二穴都打通了,可是仍然阳归阳,阴属阴,没有互相调节。
云长风费思的想:
“到底哪儿出问题呢?”
他只得再度跳至小土岗山,细细再看。只见阴、阳交合处,有一块碑石。
“原来根结在这儿!”
说着,云长风高高兴兴地举起他的“转魂神剑”自小土岗上一落,手一挥,登时,将个千年石碑,劈成了左右二半。
忽听如雷之声,先是冲出一股暖烘烘的热气,热气未散,又寒凛凛地跑出一阵冷气。
二气交合,氤氲成一片浓雾,再散作空山灵雨,便不冷不热,恢复温和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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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管东面山的龙大王虽然无一时一刻静下来,却心地慧和。
至于管西边山的虎大王刚完全相反,深沉好静,每日就在岩穴内,运化神功。
“哎呀!冷死我了!”
龙大王带着满身阴寒冲了进来。
这同时,虎大王也觉得身上大异平常,有着难耐的燠热。
“这怎么一回事?我已快冻得受不了了!”龙大王较躁动,此刻更是暴跳如雷。
“龙兄!别恁急!我们去石碑那儿探个究竟。”
虽然虎大王也全身难过,终究较冷静,提了这么一个法子。
到得石碑被劈成二半之处,龙大王和虎大王齐吃惊,喊道:
“是谁吃了熊心豹胆,坏我阴阳石碑?”
龙大王罡言道:
“反了!反了!简是是目中无我二人。”
虎大王没急着生气,倒想道:
“甚么人有这等神功,擅通本山阴阳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