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孩童时期的情景,没有玩伴同乐,日子自是十分孤寂,却也经历了许多其他人一生中也不能碰到的事情,助长秦快的人生经验,对他日后的帮助极大。
打开所附的纸条,秦快喃喃念道:“谨于此恳切请求秦氏双杰狙杀‘千面人杰’冼上谦这个伪君子、假道士,兹孝奉纹银五万,恳请笑纳。‘依月小楼’耿修拜上。”
纸条上没写“千面人杰”冼上谦如何伪君子、假道学,但“千面人杰”这个人秦快略有耳闻,顾名思议是极精于易容术的江湖人“依月小楼”耿修向来不大与江湖人打交道,如何会与冼上谦有过节?
秦快也没去费心思量,江湖道上的恩怨一日有上百件,或大或小,谁也管不了那么多,秦生、秦劳既不想管,秦快也就不便干涉。
将纸条及银票包回油纸包,突然,有沉重的脚步声传到山上。
秦快立即奔到路口,但见一名散发头陀打扮的五十开外汉子一步一步走上来,不像有武功的人以轻身街上山。
秦快认识他,而且极为熟悉,打他懂人事,每年总有一次或二次见他上山拜访,也知道他有一身不下于秦生或秦劳的武功,只因年轻时行恶太多,中年时受一名高僧点化,大澈大悟,从此行善助人,非有必要不再用武,成为一名苦行头陀,曾受他救助的人就称他“大善头陀”以示尊崇。
秦快连忙打招呼道:“大头陀,这一年来可好么?”
“大善头陀”不改往日豪爽,却有点悲哀道:“苍生平安,老子就好,可惜苍生又有难了。”
他自称“老子”秦快听惯了也不觉得刺耳,道:“有大头陀在,苍生自有救,大头陀宽怀,请里面谈。”
秦生、秦劳也迎了出来,寒喧几句“大善头陀”开门见山的道:“闽粤一带闹大水,沿海人民无以为生,正面临饥饿却难,特来请求二位施主慈悲。”
秦生难得露出温柔的微笑,道:“大头陀不必客套,需要多少才够?”
“大善头陀”也不客气的道:“此次大水泛滥成灾极为惨重,需要三十万两银子才足够解救遭难的百姓。”
秦生、秦劳点点头,秦劳道:“阿惰,数数看家里有多银子?”
秦快取钱之际“大善头陀”诚挚的道:“多年来,天下苍生不知有多少是靠二位才得脱现数。”
秦生、秦劳难得开怀大笑,秦生道:“咱们是什么交情了还客套这些,大头陀存心要我们二人因惭愧而脸红?”
秦劳接着道:“天下富有的人钱太多,拿些分给贫穷的人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们的方法比较霸道,放眼天下也只有寥寥数人真正了解咱哥俩,你就是其中之一,老子不帮你又帮谁?”
“大善头陀”豪迈一笑,道:“咱们是同病相怜,也只有你们才了解老子。”
三人放怀大笑,像多年老友一样谈论着彼此见闻,也只有此时“秦门双惰”才一反常态,侃侃而谈。
不一会,秦快拿着一叠银票上前,道:“总共二十六万八千两,尚差三万二千两。”
秦生沉吟道:“刚才那笔生意多少?”
秦快心知肚明的一笑,道:“五万两,‘干面人杰’冼上谦,‘依月小楼’耿修。”
秦生望了堂弟一眼,道:“大头陀,可以等么?”
“大善头陀”真挚的道:“等个三五天没关系,回程老子可以赶一程,只是苦了你们。”
秦劳右臂伸直,食指指向秦快,道:“老子出去干一票就像吃饭,只是这小子,必须请大头陀好生看住,千万别让他溜下山。”
“大善头陀”一脸不解,他是极喜欢秦快的,难得他自小家境富裕“秦门双惰”却让他过这种贫乏的生活,他却不争不闹甘之如饴,也丝毫不因为有这么厉害的靠山而骄横胡闹,遗害江湖“大善头陀”想不出秦生、秦劳对这种子嗣还有什么不放心?
秦劳的表情眼色令“大善头陀”了解其中内涵,道:“老子明白了,会代你们看住这孩子。”
秦生、秦劳重重抱拳,道:“有劳了,大头陀,全靠你周全了。”
“大善头陀”还礼,严肃道:“就像二位刚才说的,凭咱们的交情还须客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