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一是真的…”
秦快不愿也不敢再想下去,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秦快暂时停止思维,微感诧异,因为脚步声只有一人,而且令人一听就明白那人已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
酒鬼那张比旁人大一倍的大嘴扯着喉咙直呼,声音哽咽,简直就快哭出来似的。
乔鹰立在门口,冷静的叱道:“进来说话,这么大个人还不能控制自己情绪?”
酒鬼完全没将乔鹰的叱喝声听在耳里,犹自嚷嚷道:“不好了,二公子和小姐都不见了。”
乔鹰没好气的道:“我道是毒凤凰来了?别紧张,也许上镇玩去了,这也不是头一遭,不久自会回来。”
酒鬼呼口大气,又小心道:“二公子和小姐上镇玩为何不告诉大公子一声?”
了解又自信的笑了笑,乔鹰道:“阿惰离去前不是打算住在‘平安客栈’么?定是小贡子强拉小豹子一起去寻他。”
酒鬼突然细声细气道:“我看小姐很中意那姓秦的,这成么?”
微喟一声,乔鹰沉重的道:“如果秦快真是毒凤凰的亲生子,馥儿知道了,自然不敢如此痴心,只是,我担心她会受不住,白叔也晓得,馥儿的身底子不比玄儿。”
“将门虎子,虎女也不会差到那儿去,我相信小姐的意志力足以接受这个事实。”
“但愿如此了。”乔鹰漫应一句,又道:“其实我很中意秦快这位妹婿,但也看得出他对馥儿只存兄妹之情…”
话未完,酒鬼抢着道:“那小子最好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呃,大公子,二公子和小姐上镇,会不会遇上毒凤凰?我们还是,大看一看,免得懊悔终生。”
乔鹰也真担心,颔首率先出门,酒鬼随后而去。
秦快飘然落地,昏乱的甩着头,脚步虚软,在乔鹰方才坐过的椅子休息,其实他不累,是心烦意乱而感到疲惫,觉得比独斗金银双煞及冷玉环还吃力。
良久,秦快懒洋洋的起身,那副神色,彷佛天下任何事情再挑不起他一丝兴趣。
揉揉鼻子,秦快自慰又自嘲的喃喃道:“八字还没有一撇,自寻烦恼太也可笑,这几天爹和堂伯若找来,至时再问个明白就是。”
嘴上这般安慰自己,心情还是很沉重,不禁奇怪从前怎么会一直盼望要一个母亲?如今却唯恐避之不及?
只因孩子心底,母亲永远是最好、最完美的,谁知现实中的母亲却是一名心如蛇蝎的女人,不仅坏人家庭,毁人基业,甚至想斩草除根杀人子嗣,如何不令秦快胆寒?,出了乔鹰房间,秦快漫无目标的踱着,沐浴在月光中,面庞竟泛着一股森沉沉的阴暗,他发觉今天无论他踱再长的路,也无法平静心情。
心底那股子闷气及烦躁,使他只想找个人痛揍一顿。
不管揍人或被揍,秦快觉得总比现在舒服,揍人可以出气,被揍呢?肉体的痛楚也许可以暂时遗忘心底的哀伤。
所以,他大步向吉塞尔居住的院子走去。
人未到,从远远的地方,秦快就开始吼道:“吉塞尔,俺来了,还不快滚出来,还有那五头山猪也一起出来,俺要痛揍你们。”
他吼了几次,一点回声也没有,只有自己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他自信吼得可以传出几里—远,怎会一点动静也无?
秦快怒气冲冲在院子乱撞,直到确定没人,不禁泄气的坐倒在石阶上,愤恨自语道:
“该死的老乌龟、狗杂种,要走也不知会一声,害俺白费多少力气,真他娘的晦气。”
心情不好,通常都会变得较不讲理,人家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竿子去,要走拍拍屁股就可以走,难道还须通知一声“嗨,老子先走了,你多保重”?
添添干燥的嘴唇,秦快想想又不对,起身走向“万寿园”打老远就瞧见那五尊门神似的孪生子并列在一座阁楼前,来回巡视,双目虎视眈眈四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