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快七年了!”
“七年不是短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
“你是说…”
年轻人挥手打断她话尾,平静的道:“在下的意思是他既然清失江湖,定然厌倦了那种生活,姑娘何苦强迫于他?”
“他亲口答应的事,怎能就此算了?”
“姑娘如今身兼数长,还有什么需要他为你效劳么?”
丁嫱登时怔住,的确,从前只知要找出秦快,却从未认真想过要他为自己办什么事,如今给年轻人一问,不禁踌躇起来。
“姑娘…”
丁嫱收摄心神,冷然注视年轻人,道:“尚府是官宦人家,你身怀奇技,真是那家亲戚?”
“官宦人家就不能学武么?”
“不,我打听过,你是六年前才来投靠尚谦,可能以前也是混迹江湖,不知何因洗手隐退,敢问大号为何?”
年轻人古井不波,平淡的道:“不愧神偷,居然打探得这么清楚,不过,即使在下曾混迹江湖,也是个没没无名的小角色,那来大号唬人?”
“不,有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方才你落地的身法不俗,对敌又这么平静,宛如天地万物全在你控制之下,似阁下这种人物,从前会没没无闻?我不信!”
“姑娘一意高捧在下,却也莫可奈何。”
“你出言自称‘在下’,显然未忘情江湖,是么?”
年轻人微微一震,强笑道:“跟江湖人只好说江湖话…姑娘还有事么?”
丁嫱又想起自己被耍之事,道:“彼此均是武林一脉,就手下分高低吧!”
“姑娘很有自信?”
“对你,我估不出你的能耐,不敢说有十分把握,却也不得不教训你戏人之过。”
“在下绝无戏弄姑娘之心。”
“巧言合色,罪加一等。”
“也罢,姑娘出手吧!”
丁嫱也不谦让,招呼一声,人已欺到,披风飘扬,如卸虚而至,单掌微扬,轻拍而出。
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含蕴无匹内力,一片无形无影的暗劲随掌涌出,直向年轻人卷去!
年轻人一动未动,容得暗劲近身,陡地往左跨步,横飘三尺,轻易躲过这一掌。
“果真深藏不露!”
丁嫱叫一声,她不认为年轻人是一时好运才逃脱掌下,出手愈加谨慎了,但见她双掌一翻,有如数十只白蝶纷纷飞向年轻人,仍然暗藏劲力。
“这次就像话多了。”
年轻人这次没有横里闪躲,双目神光一闪又没,数十只白蝶在他眼中只是两只白嫩的柔荑在翻飞,他并两指,看准姑娘腕脉,由下而上截去!
丁嫱何等机灵,沉腕收招,双掌一划,以全身力道拍向年轻人,自问年轻人必闪躲或迎拒,不料他居然呆立当场,不闻不动,心中急速转念:“也许他真的只是取巧躲过我二招,这双掌打上去,岂不舍他丧命?”
双方并非生死大仇,丁嫱遂立即将劲道削去九分,双掌以一分力道印在年轻人中宫!
“姑娘性子虽有点刁蛮,却心怀慈悲,在下就此谢过。”
经过丁嫱面前时,年轻人匆匆丢下话来:“待你想清要在下为你做任何事,托人送个口信到尚府。”
人影一闪郎逝,待丁嫱张口结舌豁然转身,年轻人早已了无踪影,丁嫱呼道:“秦大哥,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要你做的事就是重出江湖,重出江湖…”
待喊累了,才颓然坐倒地上,喃喃道:“秦大哥怎会变成那样子?真令人不敢相信,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二眼充血,他为何要如此虐待自己?”
“不行,必须找到他问个明白。”
豁然起身,丁嫱走了数步又停步,自语道:“也许他回去休息,他也该好好休息,不应该打扰他,还是等天亮再去吧!”
想了想,又自语道:“可是,他已被我识破行藏,万一怕我寻去而躲起来,至时又到那里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