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惊奇!请你伸出掌来,让小老汉看看。”
秦快好奇心已被勾起,摊开左掌于桌上,算命的似乎眼睛很差,俯身眼睛都快贴在秦快掌心看纹,如此一来,秦快却可看见他的后颈蛮白嫩可爱的,似乎不像一个老头子该拥有的,正欲说什么,算命的大喝一声打断他的思路,有点不怀好意的道:“公子命犯桃花,不只会娶一房妻子,齐人艳辐,你命里该享,真是好命啊!”赞人家命好,自己却不大高兴。
秦快立时忘了他脖子的异状,不快道:“这种不可捉摸的事情,你信口胡吹,俺如何辩驳?总须说个现成的好令人倍服。”
“现成?容易!”算命的又道:“小老汉说你命犯桃花你不服气?你倒不失为君子啊,可惜你这君子是当不久,一切早已命中注定,你纵欲专情于你意中人,却另外有二名女子令你狠不下心置之不顾,对不对?所以你心情烦乱的原因之一是怕意中人不高兴,说你三心二意,是也不是?”
秦快听得瞠目结舌,算命的何等会察颜色,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烦心,命中如此,通常女人都会认命,唉,可怜!”
说着不禁唏嘘感慨起来,秦快诧异道:“先生如何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是商业机密,恕不可对人言,反正小老汉没说错是不是?”
将一双清澈的目光酊着秦快脸上,秦快突然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也被他看得面庞发热,被人说破心事通常是很难为情的。
“先生可谓神人,说得一点也不差。”秦快尴尬道。
瞪了秦快一眼,算命的冷笑道:“你也不必太难为情,很多人羡慕你都来不及哩!”
“先生何必出言讥刺,须知靠嘴吃饭的属江湖末三流,得罪客人与你有什么好处。”
算命的“嘿”了一声,上下打量秦快一会,道:“公子最近飞黄腾达,春风得意?难怪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秦快哈哈一笑,道:“说在下飞黄腾达,对了一半儿,若说春风得意,先生就该自打耳光了。”
“怎么说?”算命的很不服气。
秦快好不容易找个人解闷,拐弯抹角道:“今日来到贵宝地,不巧遇上一名开口就命中在下要害的算命老头子,说俺心中有烦忧形之于色,后来又说俺春风得意,宛如无忧快乐,这不是自打耳光么?”
算命的装作没听见,轻咳一声,道:“公子想不想测个字?算算日后的前程。”
秦快眼见人潮不退,就提起笔醮饱墨汁,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一个大大的“快”字。
算命的拿起纸左看右看,过了一会,喃喃道:“快嘛,这个字就是很快的意思…”
“嗤”的一声,秦快忍不住笑出来,算命的瞪眼道:“怎么?我小老汉那儿说错了?为何你笑得如此不敬?”
秦快又发觉这算命的生起气来反而更令他感到熟悉,只是没用心去想,念头一闪即过。
“在下失礼了,先生继续算吧!”秦快忍笑道。
算命的“唔”一声,又将目光落于纸上,缓缓道来:“快本来就是很快的意思,你写这个字表示你心中极想很快的解决烦忧对不对?”
秦快是不想让他难堪,但还是忍不住又笑了,道:“你这不是在废话么?老天爷,呵呵…”好久以来,秦快没有如此畅笑过了,未想在此遇上一个这么宝的神秘算命老头儿,惹得他哈哈大笑,试问有烦恼的人谁不想很快的解决它?
算命的倒很欣赏他的笑似的点点头道:“年轻人就该常常大笑,清平世界会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解决,值得你愁眉苦脸?”
“别他娘的倚老卖老,真正可笑!”
“粗鲁!”算命的教训道。
“你这做生意的倒真怪,一再开口得罪客人,你是不想混啦?”秦快诧异道。
算命的冷冷一笑,吊儿啷当道:“小老汉身家底子厚,恰逢今日赶集,出来看热闹,顺便找个没事忙的解闷见。”
的确,今日赶集,大伙儿都忙,也只有秦快闲得坐下来算命。
秦快好气又好笑,又不好跟他计较,起身道:“在下该付你多少算命钱?”
“说了你两句,就气得想走?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得敬老尊贤。”算命的不胜感慨道。
“到底在下该付你多少钱?”秦快不想跟他解释。
算命的掐指算了好半晌,才慢吞吞道:“一文不嫌少,千金不嫌多,你就随随便便放下一二百两银子算了。”
在当时,乡下农家自种自耕,什么都靠自己,所以全家人一年的用度都不必二十两银子,就算女儿卖给人当奴婢,一个月的工钱也不过几百文或几吊钱,得宠的才有一两二两的工钱,这辈子恐怕难得见到一整锭的十两银子。
当时贫富悬殊极大,有钱人花钱极奢,江湖人四海惯了,但也从来闻所未闻算命的要求一二百两的算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