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们,这批粮是干什么用的?”
丁太白道:“早打听过了,是信阳州驻防的官兵与知府衙门的粮食。”
石太冲道:“这不就结了。你们想,如此荒年未过,官家也要吃饭,如今他们由南面运的粮被咱们来他娘的一马扫,他们不久就会找上门。那时候首当其冲的不是咱们,鸡公山上的叫天张就是咱们的挡箭牌,哈…”“哈…”“哈…”真得意,大伙全笑开怀了!什么世界呀,叫人上当还乐得开怀,这世界还想太平吗?
从山林中逃出许多官兵来,有些身上带着血,有的帽子不见了,长发也散了。
溃散的官兵渐渐集中起来了,数一数算一算,一共才百来人,有一半不是重伤就是死了。
有两个似乎是管带人物,他两个把人刚刚集中在一起,还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有个汉子指着林子低声道:“你们看,林中有奸细!”
大伙看去,可不是,只见两个人正自在林中鬼鬼祟祟地望过来。
两个管带对望一眼,立刻把20个人分出去。
“去,先围上,我要活捉!”
另一管带道:“先封死他们退路,再从四面包抄。”
于是,20个官兵分开来,慢慢地往林子里接近,其中八人分在两边,死死地堵住两边山路。
正是这时,忽然一声大吼:“杀!”“抓活的呀!”
20个人立刻往林子里扑去,只见一高一矮两条人影闪得极快,霎时间已在十丈开外,这两人刚过去,忽然发现路被堵住了。
“跑不了啦,王八蛋!”
“抓住,别叫他跑了!”
两人一看来了20个官兵,便不逃了,手上竹杖也抛在地上。
官兵把二人来一个五花大绑.拉到两个当官的跟前。
两个官火大了,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揍。
两个人被打得几乎吐血,鼻青脸肿的说话也不清楚了。
“说,你们把粮抢回山里藏在哪里,那个黑面阎罗经常躲藏在什么山洞中?”
“叭”的一下子猛踢一脚,一个大汉吼叫:“快说!”
那瘦高个子开口了。
他大叫着:“打死人了!”
“你还不快说,找挨打不是?”
矮子喘过气来,道:“咱们不是山贼贼寇呀,咱们都是刘家寨来的呀!”
瘦子接道:“咱们是花子帮的呀!”
两个管带火更大了,有个头特别大的道:“听听,听听他二人的话。”
另一管带大吼道:“妈的,胡说八道,又是刘家寨又是花子帮,给我打!”
于是,又是一阵猛揍,这一回打锝二人吐了血。
“别打了,打死人了!”矮子哀叫。
瘦子也叫着:“咱们是好人呐!”
原来这二人不是别人,乃兔子王与竹竿李二人是也。
他二人原是跟踪贼寇叫天张那批人而来的,到了那条河以后,已经距离刘家寨七十多里了,可以回去报告贼寇已远去,只不过他二人在得知叫天张与石太冲双方合作要抢大米后,遂又跟上来了。
他二人看到了官兵吃大亏的事,又见大米被分别抢运人大山里,正欲回身下山而去,却被这些吃了亏无处发泄的官兵们堵住了。
堵住就是一顿揍,也算是倒大霉了。
兔子王与竹竿李二人一再解释,官兵们谁也听不进去。有个管带沉声道:“损失那么多大米,咱们回去怎么好交差?”
另一管带道:“把他二人押回去,就说是咱们抓到的山贼。”
“对,对,押回去!”
“走,赖在地上等挨刀呀!”
又是几脚踢,兔子王与竹竿李二人哭了。
这正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是一群气过头的败兵。
两个人不说话了,只得被拉着往大道上走去。
这两个人被打得真不轻,每人吐血有两大碗,腰上的干粮早已被官兵们搜去了。这下变成山贼抢官兵,官兵抢花子,也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