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他不说是未婚妻,因为那会令桂姑娘不舒服。
既然会令人不愉快,汤十郎当然改口说是亲戚了。
姑娘低下头,她也把目光收回去。
桂夫人喝过药,把碗交女儿手上,道:“汤公子,我母女还是非常感激你们的照顾,如果不嫌麻烦,我们开春才离开,你多多帮忙了。”
汤十郎几乎要欢叫了。
姑娘一双目光直视着汤十郎,而汤十郎也正看向姑娘。
“伯母,这正是我的荣幸,就算随我们回关外,我也会尽力侍候你们的。”
桂夫人笑笑,道:“希望有回报的一天。”
汤十郎道:“就别再说客气话了。”
他更腼腆了,接过碗,便忽匆地走了。汤十郎走得很快,因为他高兴嘛。
他往后面走着,口中吹着口哨,声音很柔和;比鸟儿唱歌还引人人胜。
“娘…他的话同他娘说的是一样的。”桂姑娘说。
桂夫人道:“他们八成是友非敌。”
“娘,我昨夜便发现了,只不过我有一事不懂。”
“那尸体,是吗?”
“是的,那尸体为什么不见了,而且很快就不见了,一定还有别人躲在暗中。”
“那么,躲在暗中的人是谁?”
“我们一定要把这人找到。”
姑娘说着,把小门紧紧地又关上了。
现在,汤十郎带着满面笑容走回小厢房中,正遇上他娘刚下床。
“你回来了。”
“娘,真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前面桂家母女两人要住到明年开春才离开。”
“你也要累到那时候。”
“娘,咱们不是希望她们住下去吗?”
“不,我们希望她母女住下去,也希望有一天她们同咱们一起去关外。”
汤十郎哈哈笑了。他真的从内心高兴,他打算要喝两盅庆祝一下,他把酒取出来。
“十郎,你要喝酒?”
汤十郎道:“也把她母女两人请到后面来,大家一齐喝几杯。”
汤大娘道:“别叫她们母女前来,我们去。”
汤十郎道:“娘,我弄些热酒小菜,也把稀饭油饼带上,四个人热闹热闹。”
汤大娘道:“看你高兴的样子。”
汤十郎就好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似的,他发出哈哈的笑声。
其实,不论年纪多大,在自己母亲面前都会流露出童稚心,这原是人的天性。
汤十郎可忙了,他切着肉,弄着油饼,边做边吹口哨,他吹的口哨十分悦耳,汤大娘就笑呵呵。现在,汤十郎弄了五样菜,其中就有酱肘子一盘。
汤大娘提着酒袋,跟在汤十郎后面走。
汤十郎走得快,母子两人转眼之间便来到门楼下面的小房门外了。
“桂姑娘,开门呀,我娘来看你娘了。”
门开了,只见姑娘忙迎上,道:“大娘,我娘只是老毛病,吃过药好多了,倒叫你老操心。”
汤大娘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走进门,道:“出门在外病不得,咱们都是流狼人,我听了一直不安心,这才…”
桂夫人坐起,她伸手去握汤大娘的手,道:“老姐姐呀,害你操心,真是的。”
汤大娘拍着桂夫人的手,道:“好妹子呀,咱们一见如故嘛,你养身子,别客气,要吃要用找十郎。”
桂夫人道:“贤母子都是热心的人,碰到你们,是我母女的幸运。”
汤大娘道:“快别这么说,我听不惯客气话,下床来吧,咱们聚在一起喝几杯。”
桂夫人道:“我能喝酒吗?”
汤大娘道:“酒别多喝,少喝有益。”
她扶着桂夫人走下床,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桂夫人的手腕不放松,直到两人并肩坐下来。
汤十郎忙坏了,又斟酒,又装稀饭,还得把菜一样样的往桌上摆。
桂姑娘也帮忙,只不过她做得很斯文。四个人一齐坐下来了。
汤大娘面上有个笑,很神秘的笑,姑娘看不懂,但汤十郎看到了。
只不过汤十郎一时间还猜不着娘为什么会这么笑。
于是,汤十郎举杯,道:“来,咱们先干这一杯。”
四个人只有他一人干杯,高兴嘛。
姑娘浅尝,也浅笑,就像她娘一样,带着含蓄的一笑,便拿起筷子吃着菜。
汤十郎夹了一块肘子放进桂夫人碗里,却对姑娘那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