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快,总算捡回一条命。
现在,汤大娘把一包药粉打开来,一把既红又香的药粉,就那么按在几乎半尺长的刀口上面。汤十郎的反应是直吸大气。
“痛?”汤大娘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汤十郎道:“娘,不痛。”
“咱们家传刀饬药搽上痛,我知道,不过…”她又将一把药末按上去,接道“虽然痛,但很有效,止血愈合,娘这一生未见过更好的。”
汤十郎道:“所以娘拒绝了白衣女的赠药。”
汤大娘道:“那白衣女是干什么的?”
汤十郎道:“娘,至少她也助了我们一把,解了咱们的危机。”
汤大娘道:“娘不能随便接受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的赠与,白衣女她们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前来?你想过了吗?”
汤十郎不开口了。
他那刀口处痛得他直咬牙,但鲜血却止住了。
汤大娘取来一块布,为汤十郎把伤处包扎好,她老人家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孩子,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她开始问那事情的根由了。
汤十郎只简单地道:“是桂月秀站在二遭厅后廊上等我,好像有意来会我。”
汤大娘道:“不是会你,是杀你。”
汤十郎道:“她也几乎把我杀了。”
汤大娘道:“你为何不保持警觉?我曾一再地提醒你,她们母女两人十分神秘,你却不听。”
汤十郎道:“谁会在那种时候去防备爱你的人呀!”
他不好细说,那情形当然很特别。
汤大娘却明白儿子的话中含义,因为她似乎也听到桂夫人说了些什么。
汤十郎有些歉意地问道:“娘怎么会赶来的?”
汤大娘冷冷道:“你的吼声,娘听到你那种吼声,便知道你上了人家的当了,你想,娘还能躺得稳吗?”
汤十郎道:“桂夫人习的乃是外门毒功——蛤蟆功,你出掌相抗,难道…”
汤大娘冷冷一笑,道:“你忘了,咱们的家传辟毒珠,再以娘的大力金刚掌,她得不到什么便宜。”
汤十郎又想再问,汤大娘已拍拍儿子,道:“睡吧,你需要多睡。”
汤十郎也真的累了,他闭上眼睛,只不过当他闭紧眼睛的时候,满脑子出现着桂月秀的影子。满脑子人影儿在晃动,汤十郎怎能睡得着?
汤大娘似乎已知道儿子痛苦,她出手为儿子推拿,也把内功往儿子的体内引导,直到汤十郎微微地发出鼾声。
一觉醒来,汤大娘只有亲自做饭了。
汤十郎醒过来的时候,汤大娘指着门外,道:“孩子,时已过午了。”
汤十郎道:“外面天很暗。”
汤大娘把吃的端到床边,道:“又下雪了。”
汤十郎不由地道:“前面桂家母女…”
汤大娘怒叱道:“你还提她们呀,找死不是?”
汤十郎道:“娘,她们还在吗?”
汤大娘道:“她们能不走吗?”
汤十郎道:“走了?”
汤大娘道:“应该说,半夜就逃走了。”
汤十郎道:“又下雪了,她们会去哪里?”
汤大娘冷叱一声,道:“为你的伤着想吧,你还忘不了她们呀!”
汤大娘说完,忿而走出门外。
汤十郎却自言自语:“她…无论如何,她把那圣洁的处女之身给了我…”
汤大娘忽然回来,她抓住汤十郎,道:“她真的献出了身子?”
汤十郎点点头。
汤大娘急问:“你们…真的…”
汤十郎再点头。
汤大娘咬牙道:“这一对母女太阴毒了!”
汤十郎道:“她们习的是阴毒的蛤蟆功。”
汤大娘道:“吃亏的却是你。?”她松开手,又道:“你已愧对你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了,你忘了你爹的遗言,孩子!”
汤十郎道:“桂夫人曾坦诚地说,我帮了她女儿,这样她女儿就可修习她的武功了。”
汤大娘道:“真叫人料想不到。”
汤十郎道:“料想不到的乃是她母女这一个多月以来,曾找遍了左家废园各地,为的是左家的财宝,忠义门的财物呀!”
汤大娘闻言,全身一震,道:“真叫人不敢相信,还以为她母女平常足不出户哩,唉!我们果然被她母女两人瞒过去了。”
汤十郎道:“而且瞒得咱们好苦。”
汤大娘道:“你还用大把银子为她们买人参,送吃的,哼,太可恶了!”
“也太可怜了!”
“她们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