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知觉。
待到四人跃至墙外,张叔夜立即向那老丐躬身施礼道:“晚辈华山派张叔夜,参见丐帮吴长老。”周桐、方腊见他如此,一阵疑惑,但想到三弟平素最富智计,便也躬身下拜。
那老丐仰面大笑,道:“你们怎知我便是吴长风?”张叔夜拱手道:“看前辈的装束,当是丐帮九袋长老。具在下所闻,丐帮宋奚陈吴四大长老之中,宋、奚二位长老已然过世,而陈长老身材高瘦,如此富态的,除去您吴长老还会有谁?”周桐心念一动,接口道:“晚辈冒昧问一句,适才前辈震断我大哥和三弟长剑的那一手,是否就是丐帮绝技‘降龙十八掌’中的那一招‘神龙摆尾’?”
那老丐听罢颔首大笑,朗声道:“不错,我正是吴长风。后生可畏,见识不错,很好,很好!”他生性爽直,虽是与三人初会,但已不再将他们视为外人,因此放声谈笑。方腊见他如此豪爽,觉得他与自己甚是投缘,遂大声道:“吴长老果真是豪杰之士,我方腊愿交你这个朋友。”吴长风大笑道:“好!够爽气!…咦?随我跑了这么久,你们三人却依然中气不散,实在难得。你们是华山谁的门下?练功多少年了?”
周桐道:“在下三兄弟乃华山上代掌门苍松剑客林老先生门下,在华山学艺十载。晚辈等年轻识浅,武艺低微,令吴长老见笑了。”
吴长风点头道:“林庸的徒弟,不错,不错!”又摇头道:“不对,不对。”方腊奇道:“吴长老,什么不对?”吴长风道:“适才你们说‘年轻识浅,武艺低微’这却不对了。咱们曾过了几招,又跑了这么一大段,我已然试出你们三人功力虽然不是甚强,但较之同辈的大多数人,也应该算是身手不错;你们一眼就认出我老叫花子,可见江湖阅历也不算浅;至于‘年轻’二字,就更不对了,我看你们今年大约三十岁左右,但在江湖上仍是碌碌无名的晚生后辈。可当今武林几位顶尖高手的年纪,却也与你们仿佛,甚至还小过你们。你们倒说说,当今武林顶尖高手却都有谁?”
张叔夜道:“素闻大理国新君段誉武功了得,六脉神剑、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三大绝技,举世无匹。”吴长风道:“段公子…不,段皇爷…唉,还是叫段公子顺口,可他确已登基当了皇爷…”叨念半晌方道:“段誉那小子今年二十二岁,比你们尚小了不少。还有呢?”
周桐见他迟疑半晌,改口称段誉为“段誉那小子”不禁有些好笑,听他发问,遂道:“灵鹫宫主人、逍遥派掌门虚竹子先生身附百余年神功,逍遥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功夫出神入化,实已登峰造极。”吴长风道:“是了,虚竹子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也不比你们大罢,还有呢?”
方腊道:“‘北乔峰,南慕容’在江湖上大大有名,可我听说那慕容复野心勃勃,冷酷无情,不配与乔帮主相提并论,吴长老,乔帮主今年多大年纪了?”吴长风道:“你这话不错!乔帮主他老人家身在大辽,今年算来应是三十有四了…”说着,抚着手中那根晶莹剔透的绿竹杖,自语道:“打狗棒呀打狗棒,何时你才能回到乔帮主他老人家手里,让他老人家拿着你,带领咱们打尽天下的恶狗啊!”言讫,长叹一声,眼中泪光莹然。
周桐见吴长风如此,想起江湖上关于萧峰的种种传闻,心知大哥此言已然触动了他的伤心之事,遂向吴长风道:“吴长老,说了这许多,却不知今夜您唤我等三兄弟出来至此,所为何故?”吴长风听闻,忙转过身去用那满是泥污的袖子擦擦眼睛,转头向三人歉然一笑,道:“老叫花真是老糊涂了。事情原来如此,乔帮主他老人家在辽国身为南院大王,可他老人家宅心仁厚,仍是处处维护着大宋的子民。那辽王耶律洪基想要兴兵犯我大宋,乔帮主竭力劝阻,却被那辽狗使奸计骗他喝下毒药,以致内力全失,被关入铁笼。辽狗们逼他答应带兵入侵中原,可他老人家誓死不肯就范…唉!可恨花子们都瞎了双眼,听信全冠清那奸贼和那姓康的贱人的鬼话,诬陷他老人家是契丹野种,真正该死!”陈了半晌,又自语道:“可汪帮主为何也说他老人家是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