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天下的男人皆是如此,没一个好东西!”
那二人一听,抬眼望了望木婉清,不禁相顾一阵淫笑。一个汉子道:“这个汉族女子,你生得真是标致。来,跟咱们回王府,说不好小王爷还会让你当个姨太太什么的。即便王爷不要,赏了给咱们兄弟俩,那也好…”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木婉清闯荡江湖这么久,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又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当下便要发箭杀人,但看到那党项姑娘手臂虽被抓住,却依然挣扎不休,当下也不敢贸然出手,生怕误伤了她。
朱丹臣见二人言语下流,心下也是暗暗生气,但神情却依然如故,微笑道:“二位大哥既然知道咱们是汉人,也该知道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非礼勿动’罢?”
那二人大笑道:“书呆子,我管你什么非里非外的,爷爷我…”话没说完,朱丹臣折扇挥处,已然点了二人的穴道。二人张大了口,动弹不得,神情又是惊异,又是愤怒。朱丹臣将那党项姑娘扶出二人的臂弯,笑道:“你们二人既然非要‘非礼’,那就只有‘勿动’片刻了。”
忽听背后有个清脆的声音喝彩道:“朱四哥,好俊的一路‘清凉扇法’!”却正是王语嫣等人也赶过来了。这朱丹臣办事一向思虑周详,为怕被人看破身份,因此刚才没使在大理段氏学到的武功,而用得是他从前练过的昆仑派旁支“三因观”的一路“清凉扇法”这路扇法流传甚是隐秘,不想还是被王语嫣一语道破。
朱丹臣心下不禁叹服,当即躬身道:“段夫人谬赞了。”原来他们微服出游,自不能以礼法向称,是故朱丹臣只叫王语嫣做“段夫人”适才也对那二人说自己是汉人,并不提是大理人氏。
这时木婉清已然将那对老夫妻扶起,父女三人相抱痛哭。那老妇拉着木婉清的手垂泪道:“姑娘,你们救下我女儿,我心里很是感激,但是你们得罪了小王爷,这可惹了大祸。你们现在快走,走得越远越好,你们有马,也许还来得及…我们两把老骨头不算什么,只求你发发善心,带上我的女儿,别让她再落到小王爷的手里…”说着,已然泣不成声。
虚竹子扯了扯银川公主的衣袖,低声问道:“梦姑,这个小王爷是什么人,怎么如此霸道?”银川公主低声道:“他爹爹察哥亲王是父王的亲生弟弟,执掌西夏国的兵权…可不知他如今如此恃权横行…”正说至此,忽听一旁路上锣鼓声响,来了一支队伍,大旗之上用宋夏两国文字写着“御史台大臣仁忠亲王”字样。银川公主喜道:“这回好了!”当下与段誉,虚竹子和朱丹臣低声商量几句,便策马向那队伍奔去。朱丹臣却回手解开了那两名家奴的穴道,几声训斥,二人抱头鼠窜而去。
不多时,便见马队中有两骑弛出,前面一个是银川公主,后面却是个党项贵族打扮的青年男子。待到二人一下马,那父女三人慌忙拜倒,口称:“参见仁忠亲王。”那人笑着将三人扶起,连连道:“老人家安好,方才受惊了么?”
木婉清看着他,心下甚是奇怪,自思:“我自行走江湖以来,是人皆说皇帝王爷不好,但这个西夏王爷分明是个好人,还有段郎的爹和伯父也是皇帝、王爷,可他们也都挺和善的,难道那些人都瞎了眼,分不出好歹么?”
原来这个西夏亲王汉名唤作李仁忠,是西夏国王李乾顺的亲侄儿。他父亲早薨,他便承袭了父亲的爵位。
这李仁忠天性聪明,年纪不大便通晓宋夏两国语言,而且博览群书,知识甚是渊博。加之他为人正直,办事用心,所以深得皇叔李乾顺信任,年纪轻轻便被委以御史台大臣的重任,监察朝中大臣们有无越轨违法的行为。上任以来,御下甚严,是以深受西夏百姓的爱戴。
这次辽国侵宋之举,由于萧峰三兄弟的缘故无功而返。辽主耶律洪基心中甚是不豫,便欲攻打完颜阿古打统领的生女真部落泄愤。阿古打无奈,派人向西夏求救,李乾顺方派李仁忠为使,出使大辽,劝耶律洪基不可发兵。可巧刚刚返回灵州,便遇上了他妹妹银川公主。
李仁忠听了那父女三人哭诉阿吴的暴行之后,忿忿地道:“他真是越来越不成话了…今日你们开罪于他,不久他定会派人报复,”沉吟片刻,对那父女三人温颜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先到我府内暂住,量他也不敢对我如何!”那三人见这位亲王既然发了话,自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