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不出所以然。真拿这三个爷台无法。他们明明是知道的,但说起话来缠夹不清,让你摸不然脑。
他想,得想个什么办法来盘问才有效。
这时,皇甫霓虹来了。
“野哥儿,出来,我有话说。”
陈野只好出来,听见三个老儿又长长叹了口气,就像陈野被喊出去受刑似的。
皇甫霓虹已习惯他们这一套,便向他们啐了一口,扮个鬼脸。
三个老儿惊得面面相觑。
进了隔壁陈野住室,霓虹道:“住在这里恐怕不是长事,知道么,牧先生受罪呢”
陈野奇道:“此话怎讲?”
“你这个人,忘了牧先生和飞鸿庄的事了么?湛蓝兄妹说,若不看在主人家面子上,他们兄妹早就要动手了一他们还让紫鹰相助,紫鹰一口答应了,说不定这两天就要动手呢。因为他们早让王宏志兄妹派人到飞鸿庄报信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儿,以稳住牧先生,怕他跑了。要是这两天飞鸿庄湛蓝她爷爷来了,岂不糟糕?”
陈野一急:“你为何不早说?”
霓虹埋怨道:“人家还不是昨晚才听见他们议论的。我和四姑黄霞住在湛蓝、王晓莲的隔壁,昨晚我本要下楼来找你的,刚出门就听见提到牧先生的名字,便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四人估算着飞鸿庄的人,明后天一定赶到,商量如何盯住牧先生,不让他溜了,人家本想下来告诉你。一想起那三个老儿的鬼模样,我…”
“就怎么了?”
“就生气!还能怎么了?就像人家来,你就倒了大霉似的,真可恶!”
陈野嘻嘻笑起来,三个老儿的样子实在滑稽。
“咦,人家为你受冷眼,你还笑得出来!没良心,没良心!”
陈野停住笑:“他们是浑人,你装瞧不见听不见不是没有事了么?”
霓虹道:“你来装装看!人家一来,他们就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人家是瘟疫么?娘们…呸!女儿家有什么不好,他们就这么害怕女儿家,真是岂有此理,看我和汤大姐非想个办法来狠狠冶他们不可!”
陈野道:“得啦得啦,别那么小心眼儿,你说的事可至关重要,得想个办法才好。”
“何必想,提脚一走不就完了?”
“总要找个借口方好。”
“借什么口?你一说走,湛蓝他们能不让牧先生走么?”
“这也是。”
“我不明白,象牧先生这么好的人,又怎么招惹了萧前辈了?真叫人难以相信。”
陈野道:“人之一生,孰能无过?我佛以慈悲之心普度众人,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改恶从善,就该高抬贵手,放开一条生路,又何必数十年耿耿于怀呢叩霓虹一双妙目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陈野一愣:“不对么?”
“对对对,对极了,想不到野哥儿大法师还会说出这么一番宏论,大法师对小女讲经说法,小女子铭感万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她调皮地合起双掌,闭着眼睛,强忍着笑意,一副顽皮神态,模样儿真是可爱极了。
她等着陈野也说些笑话讥她,等了片刻,不听他说话,杏眼一睁,却见他双目眨也不眨,呆呆地注视着她,脸上充满了爱意。
她一下子心跳起来,脸一下红到了耳根,以佯怒来掩饰内心的喜悦:“你瞧着人家作甚?
不认识么?”
“你真好看,野哥儿爱煞!”
这死鬼不说就不说,一说就直得愣的,一点不婉转,叫人可怎么办?
一瞬间她想说:“又来胡说八道,人家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