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唱词,他可不像你想的那样呆,那样直来直出,他也懂得款款情意哩。
陈野见霓虹望着他,明白她的心意,便老老实实道:“这是走镖时,晚上听人唱曲子记下的。”
霓虹“噗嗤”一声笑了:“不老实,别的记不住,就记住了这个!”
陈野咧嘴一笑:“记下来好念给妹妹听呢!”
“哟,叫得好肉麻,什么好听的只念给妹妹听,我这个做姐姐的,能不能听啊?”
汤四姑突然出现在窗前,似笑非笑地瞧瞧这个、望望那个。
霓虹大羞,忙低下头掩饰道:“姐姐,别听他胡诌,人家是来找他谈正事的…”
“得啦得啦,我又没有问你来此何干,这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陈野嗤嗤笑了。
“瞧,被姐姐说中l啦!妹妹,你瞧他那个得意劲!”
霓虹偷眼一瞧,可不是,这小子在傻笑呢,而且洋洋得意,羞得她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巴掌!这种人也真是的,真要命!
汤四姑“吃吃”笑起来:“别羞别羞,好事嘛,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以后可不能忘了请姐姐喝喜酒!”
霓虹听她越说越明,急得要分辩搪塞几句,哪知陈野抢在她之前说了话。
你听听,他说什么哟,我的天!
他说:“一定一定!决不会忘了请姐姐来的。”
霓虹气得跺脚,一个头埋在臂弯里,伏在桌上,再也不肯抬起头。
汤四姑笑得弯了腰,连气也喘不过来。
陈野则乐得嘿嘿嘿傻笑,他一点也不害羞,反而高兴之极!
霓虹在心里直骂:“死木头,大呆瓜,等到没人时,姑娘可饶不了你,非要狠狠咬你两口才解恨!”
汤四姑笑够了,直起腰喘粗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野:“哎哟、哎哟,野哥儿,你倒有大丈夫气概,姐姐服了你了!”
陈野也乐够了,不对,没有乐够,这种乐呀永远永远都不够,只是笑得嘴也酸了,该歇口气啦。
“姐姐,进来有话说。”
“你还要说么?妙、妙,姐姐这就进来洗耳恭听,你只管放心讲,姐姐爱听!”
霓虹头也不抬:“死鬼!你还要嚼什么舌,还嫌不够么!”
陈野道:“不是不是,姐姐,说牧先生的事!”
汤四姑一听“牧先生”三字,脸先就红起来,心跳得也快了。
莫非这傻小子看出什么来了?
他要说什么?也许,这傻小子还能帮上点忙也不可知,牧先生心如止水,有时还故意躲着我,他究竟有什么事呢?莫非他对我看不顺眼?莫非他别有所恋?有谁能知道他的心呢?
但愿野哥儿能告诉我!
她边向屋里走,边转动着心思。
坐下后,她极认真地注视着陈野道:“说吧,牧先生的什么事?”
陈野道:“虹妹,你说吧。”
霓虹听见谈正事了,这才敢抬起头来。看见汤四姑满面关切的神态,心便放了下来,不会再拿她取笑了。可是,马上她又暗叹一声,男人为什么都是些榆木脑袋,汤姐姐的心事,局外人都看出来了,可牧先生他…
她顾不得想下去,得说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