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话,从无差错。”
“我偏不信。”
“笑话,你现下不是一切都正如她所料,仍然在她的掌握之中么?”
“我就是不信她认为我不能打通禁制这话。”
冷月笑道:“好,你想赌什么?”
“要赌的话,就不妨赌得大些,假如我能打通脉穴,则你不得阻挠我逃走,亦不得发出任何警告。”
“如果你输了,又如何?”
“我的性命,已不算是我自己的啦,所以不能作为赌注。但我所知道的一些秘密,却仍然是我自己的,你怎么说?”
“好,一言为定。”冷月欣然道。
沈陵不敢怠慢,迅即闭上双眼,收回心神,运功提气,继续作打通脉穴禁制之举。
现在比起早先提聚真气时,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痛苦了。
但沈陵所怕的,并不是痛苦,而是“时间”
要知沈陵受过特殊训练,肉体上的痛苦,他具有能逾常人许多倍的忍耐力。但目下却是“时间”对他不利,越是耗费时间得多,就越危险。因为二夫人一赶回来,他与冷月之间的打赌,只好归于无效。
他等于是死与时间竞赛,因此他运集了全力,凝神定虑,贯注在这一件事上,别的完全不加考虑,免得分散了心神。
不知不觉,已是午后未申之交。
沈陵仍然在全神贯注运气冲击脉穴。他已经失败了无数次,但他仍然毫不气馁。只是在心灵上,已感觉到“时间”的压力大为增加。换言之,他认为二夫人应该要回来了。
在另一方面,他亦知道受禁制的脉穴,已经接近打通的边缘,任何一次运气猛攻,都可能豁然贯通。因此他全心全意地继续努力,根本不暇考虑别的。
自然这也是源于他坚毅的天性。他是个一旦决定了怎样做,就绝不犹豫,永不动摇心志的人。
正当此时,舱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二夫人赫然出现,面上含着冷笑,笔直向沈陵走去。
沈陵鼻中嗅到一阵幽淡的香气时,恰好一股真气,突破了脉穴,顿时全身四肢百骸都舒适畅快无比。
他睁开双目,口中正要叫出“冷月”目光所及,见到二夫人站在面前,使他及时咽回了叫声。
二夫人冷冷道:“你也算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了。
沈陵不明其意,只好耸耸肩,没有作声。
“你明知我一定会及时赶回来,窥伺在侧。但你仍然煞有介事地假装运功打通脉穴,直到我这时现身,你才肯睁开眼睛…”
二夫人说完之后,还嘿嘿冷笑两声。
沈陵气往上冲,暗中骂了一声:“该死”原来冷月的打赌是个诡计,无非是愚弄他罢了。
二夫人接着说道:“我命秋云另行禁制你时,故意留下了一点空隙,以你的功力,实在是不难打通脉穴,恢复武功…”
“那我为何要假装?干脆不与她打睹,岂不省事?”沈陵淡然道。
“你是想叫我估错你的功力。”二夫人冷冷道:“但你放心,我绝不会错估你的,我宁可高估你,亦不愿低估,以免无意中吃大亏。”
浓陵心中微微一动,心想你既然不知我已恢复功力,我当然不会笨得再与你争辩,届时候机逃走,可增加成功机率。
他装作心意被识破,缓缓垂下头来。
“冷月,把他移放到秘箱中,我此去说不定要到明天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