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春唯命是从的恭谨,使他心情舒畅,对葛兆春印象极佳,心里冒出了念头,若此次回京师能组仁勇堂,他就设法把葛兆春或是葛兆春引荐的人抽到京师以壮实力。
主意打定,他笑着问道:“总坛派我等下杭州府铲除元奸一事,葛将头一应诸事都准备好了么?此地人手可已待命?”
葛兆春道:“回抚爷,杭州府有五位抚爷,十多个将头,数十名佐头,数百名…”
“人数多少不必说,只说能调用的高手。”
“是。五位抚爷和十四名将头均已接到忠武堂都爷钧命,要我等待命,以备调用。”
“那元奸的情形你知晓么?”
“此人姓张,名仁富,乃杭州府最大的商家之一,经营丝绸、珠宝、造船,家资逾万。
张府上下人口一百二十三人,其中保镖护院四十人,仆役丫环四十八人,亲亲戚戚还有数十人。保镖护院中最扎手的有五人,是张仁富以重金从远道请来的,以上宾之礼相待。这五人中最有名气的是独眼枭皮怀志,镇关东朱浩。有此二人坐镇,盗贼不敢问津张府。”
周涌问道:“他家财物都藏在何处?”
“据内线禀报,张仁富书房有间暗室,珠宝古玩玉器都收藏在这里,只要逼着张老儿开启暗室,就可全部抄没。”
韦彤道:“护院如此之多,又有五个扎手人物,不多去几个人,光凭我们来的十个,只怕对付不下来,葛将头,你们有多少人?”
秦玉雄道:“人虽不少,有用的只怕不多,把五位抚爷请来,再把几十个将头、佐头叫来足够,那些哨勇、校勇就不必来了吧。”
葛兆春道:“按毕都爷的吩咐,杭州金龙会分堂已准备就绪,只等都爷下令。”
秦玉雄一愣,这话分明是暗示我等,他们只受毕震山的调遣。
念头一转,又问:“分堂主是谁?”
葛兆春有些惊奇:“抚爷不知道么?”
秦玉雄脸一红,掩饰道:“金龙会到处有分堂,哪里记得这多?”
葛兆春道:“是是,不过…不过…”
周涌道:“你不必为难,由我说吧。按金龙会规矩,各地分堂堂主只有都爷一级知晓,其余人员只在到某地执行差务而又必须会见分堂主时才能知晓,因此葛兄不便多说。”
这一说,臊得秦玉雄无地自容,又怒又恼,便遮羞说:
“关会主就告诉过我几个分堂主姓氏,只是我给忘了,这杭州分堂也说过的。”
周涌有些吃惊,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便不再作声。
葛兆春察颜观色,听秦玉雄口气特大,想是得到会主的恩宠,是会主的心腹,那是万万不可得罪的,赶忙道:“是是,各位从京师来执行差务,本也该知晓的。”话虽如此说,但姓氏他也不说出来,以免惹是非。略一顿,他赶紧转了话题:“毕都爷把动手日期定在明天晚上三更时分,各位还可以玩耍两日。现在请各位到前面酒楼用膳,为各位接风,但属下不能奉陪,以遮人耳目。”
于是众人便到酒楼吃喝,饭罢早早安歇。
第二天一早起来,秦玉雄叫上伏、梁二人,问明张仁富家住址,便到东大街张宅附近转悠,这张家府第占地极广,修造得富丽堂皇,与京师富豪相比,毫不逊色。
看清了地势,便往回走,浏览市容。
正走着,迎面来了个俊俏书生,十分惹眼,由不得想多瞧上几眼。那书生也怪,直把双目盯着他瞧,双方走近时竟然一笑,招呼道:“是秦大侠么?想不到会在这儿碰上,幸会幸会!”
秦玉雄并不认识他,奇道:“兄台何以认识在下?彼此并未朝过相呀!”
“秦大侠名扬京师,无人不晓,在下藉藉无名之辈,秦大侠自然不知。舍下离此不很远,请三位同去一叙,不知可肯俯允?”
“好说好说,足下莫非有事么?”
“不错,在下有事请教!”
秦玉雄见书生清秀俊逸,像个女子般柔弱,心生好感,便一口答应:“烦请兄台带路。”
梁公柏忍不住问:“兄台尊姓大名?”
书生道:“莫急莫急,到舍下后便知。”
伏正霆道:“兄台也习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