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他可能是对方的人。”
湘云听的一怔,道:“那是从莆阳场一路眼下来的?”
曹敦仁应道:“是、是,不然属下也不敢惊动姑娘了。”
湘云道:“这人也单身只剑,跟踪下来,胆子不小啊。”
曹敦仁因湘云没有吩咐,依然垂手站着,湘云望了他一眼,挥手道:“你出去好了。”
曹敦仁欠身应是,退了出去,随手推上舱门。
白少辉心中暗道:“这位湘云姑娘。只不过是浣花夫人身边一名职司文案的丫头,居然有这般气势!”
曹敦仁退出没有多久,又叩了两下舱门,低声说道:“启禀姑娘,那条小船直驶过来了。”
湘云皱皱眉,道:“真烦,绿珠告诉他,在没有看清楚对方来历之前,最好是不要招惹人家。
绿珠隔着舱门传下话去,一面悄声问道:“姑娘可要打开窗子瞧瞧吗?”
湘云冷哼道:“这人果然冲着咱们来的,哼,这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话声方落。果然听到一阵哗哗水声,越来越近,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问道:“喂,你们是到那里去的?”
后梢摇橹的没作声。
那清冷声音大声道:“喂!你们船上有人么?”
白少辉听他声音,似是年纪不大,但这口音,却又像在那里听到过。思忖之间,只听一声沉重的脚步声,走出舱去,接着响起曹敦仁的咳呛声音,缓缓说道:“这位相公,有什么事吗?”
他装得真像!
那清冷声音问道:“你们到那里去的?”
曹敦仁乾笑道:“你这位相公到底有什么事吗?”
那清冷声音道:“我问你们是到那里去的?”
曹敦仁道:“相公巴巴的赶来,就是为了问这句话么?”
清冷声音道:“不错!”
话声出口,人也跟着纵身一跃,往船上跳了过来。
曹敦仁口中咦了一声,道:“你这是干什么?别闪了腰!”
口中说着,双手疾发,朝那人腰胁间插了过去!”
清冷声音怒喝道:“老匹夫,你敢出手伤人!”
一提真气,身子轻飘飘的闪了开去,落到甲板之上。
曹敦仁阴笑道:“咱们这条船,岂是你乱问得的,快下去吧!”
双掌连环,疾拍而出,去势快速无比!
那人身子尚未稳住,曹敦仁的双掌,业已袭到身前,强厉的掌势,带起了呼啸风声。如果在平地上,他这种出手如电的连环掌势,尚且不易闪避,何况是在狭窄的甲板之上。
曹敦仁功力深厚,对方纵然接得下来,也非被逼下江去不可!
只听那清冷声音哼了一声,不见他点足作势,一个身躯陡然直冲而上,飞起两丈来高,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转,轻轻落在曹敦仁的背后,喝道:“老匹夫,凭你这点能耐,也敢在本公子面前献五,快退下去,叫你们主人出来!”
曹敦仁骤听那人到了自己身后,心头大骇,连转念都来不及,急急朝前一仆,像饿银般窜了出去!
两人甲板上的动作、说话,舱中自然听的清楚,湘云柳眉一挑,低叱声:“无用的东西。”
倏地站起,纤手一挥,喝道:“出去!”
绿珠迅速推开舱门,只见甲板上站着一个身着蓝衫的少年,腰悬长剑,剑穗飘风,此刻背负双手,一付悠然自得神情!
曹敦仁窜出去的身子,堪堪站住,一时老羞成怒,神色更显得狼狈,一眼瞧到湘云姑娘现身出来,慌忙垂下手去。
白少辉身在箱中,初时听到那清冷声音,只觉十分耳熟,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来?”
此时舱门一开,急忙凑着眼睛瞧去,这一瞧,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蓝衫书生不是在岳阳一所巨宅中所遇的那人么?那晚在浣花溪上,也曾见到他乘了一条小船,打江面掠过!”
思忖之间,只听湘云缓缓地说道:“这位相公无缘无故在大江之上.追截我家船只,不知所为何来?”
她虽是责问口气,但说来依然十分娇婉动人!
蓝衫书生一双星目,注视着湘云姑娘粉脸之上,冷傲的笑了笑道:“如果在下记忆不错,你该是成都大大有名的湘云姑娘了?”
湘云给他认出身份,不得不检任道:“正是贱妾。”
蓝衫书生目光朝曹敦仁一溜,冷晒道:“看不出姑娘手下一名老奴,竟然具有江湖一流的身手。”
他这句老奴,明明指曹敦仁是妓院里的龟奴!
曹敦仁外号摘星手,在江湖上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如今给蓝衫书生视作龟奴,一张老脸,不禁骤然红了起来,但因有湘云姑娘在前,不好发作。
湘云脸上丝毫不见怒意,目光一抬,平静的道:“相公还没回答贱妾,所为何来?”
蓝衫书生道:“姑娘也没回答在下,是到那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