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道:“方依依的义父,不知是什么人,何以宅院之中,竟有如此神秘?”
这样足足走了盏茶工夫,至少已经从后院走到了前院。
方依依忽然脚下一停,伸手在壁上一个小铜环上,轻轻拉了两下。过没多久,但见壁上缓缓开启,露出一道门户。
门上挂着一幅紫绒门帘。方依依并没有伸手去掀帘幕,只是躬躬身道:“干爹,卓相公来啦!”
只听里面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请他进来。”这人声音虽然清朗,但听来颇有威重之感。
方依依应了声“是”才回头道:“卓相公二位请进。”说完,一手掀起门帘,当先走入。
卓玉祥、慕容贞相继走人,但见这间密室,略呈长方,四壁幔着紫色帘幕,连地上都铺着厚厚的紫红地毯,走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
正中间是一张太师椅,中间放一张紫擅雕花小圆桌。围着小圆桌,共有四把高背椅。圆桌上放一盏白铜灯盏,灯光柔和,亮得并不刺眼。总之,这间密室,摆设极为简单,但却相当精致。
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浓眉凤目,身材高大的青袍人。
这人约有五十出头,脸色白中透青,额下一部黑髯,甚是光泽。目光熠熠,不笑的时候,紧闭着嘴唇,看去有几分严肃。
此时当然在笑,而且人也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方依依走到青袍人面前,身形一侧,朝卓玉祥道:“卓相公,这就是我干爹。”接着又朝青袍人道:“这位是卓相公,这位姐姐是…”
慕容贞接着欠欠身道:“我叫幕容贞。”
青袍人含笑道:
“幸会!幸会!卓老弟,慕容姑娘请坐。”说到这里,回头朝方依依道:“你到外面去照顾着。”
方依依答应一声,从左首帘幕间闪了出去。
卓玉祥在一张高椅上坐下,然后拱拱手道:
“前辈宠召,必有见教,只是在下还未请教前辈名号,如何称呼?”
青袍人淡淡一笑道:
“不敢,老夫上官相。”
卓玉祥初出江湖不久,幕容贞也从未出过门,自然没听说过上官相其人,更不知他是何来历?
但只要在江湖上人,除了九大门派“四方煞神”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方霸主。“四方煞神”中,更数百丈峰紫气山庄庄主东煞上官相首屈一指!
卓玉祥是华山派掌门人商桐君的得意传人,在他下山之时,照说不会不告诉他江湖上黑白两道的著名人物,而且这都是行走江湖应有的常识。但华山掌门甫桐君为人孤傲,除了几个正派人物,像“四方煞神”等人,根本不在他眼中。
认为门下弟子,如果告诉了他们江湖上还有许多邪派人物,无形之中,岂不就使他们心由上先产生了畏缩之心,甚至会有寸步难行之感!
这就是卓玉祥听了上官相的名号,都一无所知。
只是拱手道:“原来是上官前辈,在下失敬。”
上官相看的暗暗觉得奇怪,这一对少年人,听了自己名号,居然面不改色,毫无惊异之容!但以他的江湖经验,自然一下就看出来了,眼前两人,只是初出茅芦,敢情连自己的名号都未听人说过。他淡然一笑,一手拂着黑髯,徐徐说道:
“老夫听说卓老弟是华山商大侠的得意传人。”
卓玉祥欠身道:“前辈好说,在下只是华山门下末徒。”
上官相大笑道:
“商大侠领袖群伦,在武林中清誉极高,据说他择徒甚严,连他好友黄山万始信的令郎万选青想拜在他门下。哪知商大侠仔细看了万选青一回,率直的道:‘令郎骨相清奇,但缺少坚忍耐苦的毅力,可以成为一代奇才,但不适宜练华山派武功。’万始信听的自然极为怒恼,两人二三十年的交情,就这样破裂,即此一点,卓老弟能得商大侠收列名墙,自然是青年隽才,非同寻常了。”
卓玉祥脸不禁一红,道:“前辈过奖,在下愧不敢当。”
上官相又道:“卓老弟那是君子剑卓大侠的哲嗣了?”
卓玉祥心头微微一凛,抬目道:
“前辈说的正是先父,前辈和先父那是旧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