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门十里坟场相见,美珍字。”
皇甫浩见纸片上措词十分不敬,老眉一皱道:“这个美珍又是什么人?”
“就是小侄方才说过的九幽鬼女,不料她竟是阴魂不散,又寻到这里来,真不知怎生是好!”华千里笑道:“你若是怕她,待老夫去替你把她撵走就是!”罗端更加着急道:“这个使不得!”
他话声甫落,即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罗郎!你到底去不去,要不要我揭穿你的伤疤?”
后面一句话,正是罗端最伤心的事,若是九幽鬼女把他在崂山与二女的风光叫了出来,哪怕五毒尊者、五毒索掌,连糜虹那未婚夫席剑清不翻脸成仇才怪?
是以,一迭连声,说了几个“去”字,随即压低嗓子道:“三位伯伯不能再住下去了,最好立刻就走,再不要遇上糜古苍三人!”
黄金度着急地抓紧罗端的手,问一声:“何事这么慌张?”
“小侄为了解救红蜂娘子,在崂山已成夫妇之实,但她却是方才那少年的未婚妻,虽是九幽鬼女所害,在这时有理说不清,还是以走为妙!”
短短数语,三老听来已是明白,不禁面面相觑。
罗端接着又说一声:“老伯不必跟去,小侄走了!”轻挣脱黄金度,打开窗门,一纵登瓦。
九幽鬼女见罗端身形一现,立即领头飞奔,顷刻间已到东门外坟场。
累累荒坟中,屹立着爱、心、恒、恕四婢。
九幽鬼女一直走到四婢中间,在一座大墓碑前停步,笑道:“罗郎!你用不着害怕,虽然你很多事对不住我五姊妹,马美珍仍肯原谅你,爱你,过这边来坐,我俩再象在长安的夜里,由她们吹奏一阕迎郎曲,舞一场春情脱衣舞,岂不胜过你终日奔波,担心受怕?”
罗端冷冷道:“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么?”
九幽鬼女痴痴娇笑道:“你真呆!古话说,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贱妾有吃有喝,有穿有戴,金银珠宝,取用不竭,不为了这个还为了什么呀?”
罗端这时听她那狼声狼气,却是声声刺耳,怒叱一声:“淫鬼住口!”
九幽鬼女仍然端坐不动,娇声笑道:“女人越淫荡,男人越兴浓,你几生修来,遇上我这一身内外俱是媚骨媚肉的淫鬼,怎的还不心满意足?”
罗端对这恬不知耻的淫女,端的气极,俊目一扫,见五女胸前都佩着一枝小金剑,急叱一声:“把我的金剑还来!”
九幽鬼女突然脸色一沉,在目光下隐起青蒙蒙的鬼气,冷哼一声道:“你想走么?爱姑!你把那人给他看看!”
罗端既想夺回金剑,又想着鬼女是否将爱侣掳来,但爱姑含笑应了一声,倒跃一步,落往坟后,随即提起一位少年,却是五毒尊者的曾孙席剑清。看他软绵绵,任人摆布,似被点了软麻穴,诧道:“你抓这人来干什么?”
“你休在我面前装痴扮呆,由得你再笨,不致于连这个人都不知道。这位席公子正是你的情敌,但他已被我连聋穴都点了,这时不会听到,你尽可放心。我请他的用意,就是要证实崂山的公案…”
罗端怒喝一声:“你敢!”
“嘻嘻!为什么不敢?我只须把当时的真相说出,你立即走投无路…咦!你伸手进袋子干什么?我才不怕哩!要知道我已穿上金缕衣,你那废铜烂铁,伤不了我。”
罗端忍无可忍,确是想撒出冥府金钱,把五位鬼女杀了,但经九幽鬼女一叫,不禁又把手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