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叫我转告你,不要去岘山赴约。”
华云龙凛然一震,错愕不已,道:“你大哥是谁?为何不叫我赴约?”
宣威星眸一扬,道:“就是你的大哥啊!至于为何不叫你赴约,我可不知道了。”
华云龙眉头一皱,越发愕然道:“我的大哥?你是说华熙?”
宣威蹙眉道:“人家都说你聪明,我看你最笨,你有几个大哥么?”
华云龙不觉吁了一口气,道:“原来是家兄请你来的,那便不是外人了。”
宣威一本正经地道:“可也不是一家人。”
华云龙哑然失笑,暗暗忖道:你也大恶作剧了,既是大哥所请,为何不开门见山,爽爽快快的讲,偏要故作神秘,惹人紧张一阵?唉!娇生惯养的孩子,此刻还要开玩笑哩!
他暗自慨叹,却是无以解嘲,想了一想,端起酒壶,替自己斟满一杯,又为宣威添了一点,然后擎杯在手,微微一笑,道:“俗语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只要志同道合,是不是一家人,那都没有关系,你称家兄‘大哥’,我也比你痴长几岁,斗胆喊你一声宣兄弟。
来,宣兄弟,小兄敬你一杯,算是向你道劳。”
宣威天真得很,眉头一扬,道:“刚才不是敬过一怀啦?”
华云龙朗声一笑,道:“这叫做‘礼多人不怪’,我先干啦!”
脖子一仰,径自干了一杯。
宣威词穷,只得皱起眉头,呷了一口。
华云龙道:“好啦!咱们算是一杯订交。宣兄弟,小兄请问,你在哪里遇上家兄的?”
宣威捏着脖子,将那一口烈酒咽了下去,道:“颖州。”
华云龙不觉讶然道:“这就奇怪了,颖州在皖西边境,家兄怎会知道我有岘山之约?”
宣威道:“咱们在滁县遇上余昭南兄。是昭南兄告诉大哥的。”
华云龙默然半晌,忽然心中一动,又问道:“你与家兄同行几天啦?”
宣威道:“两天。”
华云龙心头一紧,自语道:“两天?两天从颖州赶到滁县?”
宣威道:“大哥说是有事找你,所以日夜兼程,走得很急。”
华云龙微微一怔,道:“就是家兄一人么?”
宣威道:“大哥本是随侍华伯父…”
言犹未了,华云龙大吃一惊,急声接口道:“怎么?家父也来了?”
宣威道:“还有一个老管家。不过,如今已回云中山去了。”
华云龙疑念丛生,道:“家父为何来而复返?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宣威道:“那是因为遇上咱们母…母子,华伯父与家母谈了一阵,便与家母同行回去了。至于是否另有事故发生,我却没有听说。”
华云龙想了一想,觉得他父亲素来稳重,江湖上纵然发生重大的变故,他也不会随便言讲,因之顿了一下,又道:“如今家兄呢?”
宣威道:“大哥到金陵去了,临别之时,特别叫我转告你,请你即日起身,前往金陵一叙,说有要事相谈。”
他二人言谈至此,大概的情形业已明了。华云龙心里明白,他大哥急于见他,自然是有重大的事故,但他不能爽约,不能让阮红玉空等,微一沉吟,乃道:“好吧!咱们明日一早动身。”
华云龙作此决定,其实也是迫不得已,他又何尝不想早一点见到华熙,问一问这究竟是何事故,竟连他父亲也被惊动了。
可是,宣威不谅解,只见他神色一愣,愕然道:“怎么?你还是想到岘山去?”
华云龙道:“一夜之差,咱们路上赶快一点也就是了。”
宣威愤然道:“一夜之差?你知道一夜之差,将会发生些什么事故?”
华云龙歉然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为人岂能不守信用。纵有事故,也只有徐图弥补了。”
宣威为之气噎,顿了一下,突然冷声道:“我知道,姓阮的是个美女,姓阮的对你有情,你舍她不下。哼!别人说你放荡不羁,风流自赏,以前我还不信,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