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云龙讪讪然道:“我…我也说不清楚。”
话声一顿,忽带戚容道:“总之,事情也许牵涉很大,那阮姑娘落在邪魔外道之手,景况也颇堪怜。咱们身为武林中人,既然已经知道,岂能撒手不管?宣兄弟,你说不是么?”
也许是华云龙讲得有理,那宣威竟然不言不语,默默地将那纸条递了回来。
华云龙接过纸条,胡乱藏在怀中,殷切地道:“宣兄弟,你谅解了么?咱们明天走,如何?”
那宣威脸带戚容,犹豫道:“这个…这个…”
华云龙接口说道:“这样好不?宣兄弟先走一步,小兄只等午夜一过,立刻兼程赶路,相信赶到浦口渡头,一定可以赶上你,这样就不致于耽误时刻了。”
宣威忽然一叹,道:“你会错意了,其实,刚才是我故意讹你的。”
华云龙不觉一怔,道:“怎么说?”
宣威幽然道:“岘山之约的内情,昭南兄都已讲过了,我故意讲你迷恋女色,故意拿话激你,目的只是希望你不去赴约。”
华云龙闻言之下,大为恼怒,不觉怨声道:“你…你…唉!何苦乃尔哩!”
他毕竟不愿责备宣威,一叹之余,频频摇头不已。
宣威顿了一下,突然嚅声道:“二…二哥。”
华云龙先是一愣,继而欢声道:“对!喊二哥,再喊一声。”
他为人心怀坦荡,胸无隔宿之怨仇,耳听宣威怯怯的喊了一声“二哥”顿时就将满腹的懊恼抛到天外去了。
宣威不知何故,脸上竟然泛起一片红晕,不但未减,并且垂下头去。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咄!你看你,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对家兄称‘大哥’,对我正该喊‘二哥’啊!我告诉你,你二哥最重情义,喊我‘二哥’,一辈子不会吃亏。”
宣威闻言之下,脸更红,头更低,迎面望去,只见后脖子也都红了。
华云龙大为扫兴,无可奈何地摇一摇头,蹙眉说道:“毕竟是孩子,怕生。也罢,往后再喊。”
顿了一下,忽又接道:“你大概有话要讲,是么?”
宣威点一点头,等了一会儿,红晕消褪,始才拾起头来,道:“二哥,岘山之约你不要去,好么?”
华云龙眉头一皱,暗暗忖道: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变卦了?
心中在想,口中问道:“为什么?”
宣威道:“不为什么,算我求你,行么?”
华云龙微微一怔,道:“兄弟,你听我讲。情是情,义是义。我答应你,是情,我去岘山赴约,是义。咱们为人处世,情与义必须分得明白。现在我问你,你可还要求我不去岘山赴约么?”
宣威再度词穷,心中一急,脱口说道:“不是的,是大哥的意思,大哥说…”
“麒儿”突然尖叫道:“小…少爷。”
宣威闻声警觉,急忙住口不语。
华云龙好生诧异,看看“麒儿”又瞧瞧宣威,问道:“怎么回事?大哥究竟讲什么?”
宣威结舌道:“大哥…大哥…”
只听“麒儿”接口说道:“大公子讲,万一二公子一意孤行,不讲道理,叫咱们速回金陵,不要…”
宣威轻声叱道:“麒儿…”
“麒儿”脸庞一转,递去一个眼色,接道:“麒儿实话实说嘛!少爷,咱们还是先回金陵吧!”
他那眼色华云龙不曾见到,耳听“麒儿”帮他劝驾,急忙接道:“对!咱们概照前议,你们先走,我随后赶来。”
“麒儿”首先起身,道:“少爷,咱们走吧,多讲也是无用的,何必再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