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与阮姑娘,烦你多加照拂。”
“九阴教主”几个字,令华云龙心头大震,只见他讶然回目,急急问道:“什么?大哥与‘九阴教主’有约?约在赤镇?”
华熙微一颔首,道:“是的,黎明之前,‘九阴教’主偕同一个蒙面人在此现身,她约我带你前去赤镇一会。”
华云龙挣扎起身,道:“那…我也去。”
蔡薇薇连忙将他扶住,急声道:“你不能去,虺毒来除,你去有什么用?”
华云龙大为着急,道:“你不知道,那女子乖癖冷傲,大哥过于忠厚…”
但见华熙肃容截口道:“二弟,刚叫你不要逞强好胜,你又忘怀了?”
华云龙张口说了个“这”字,华熙已自作势阻止道:“不必说下去,‘九阴教’纵然乖癖冷傲,我自有应敌之策,你若未忘家训,那就安心在此调息,等我归来。”
“家训”两字份量是极重,华云龙得在当地,无词以对。
华熙话一讲完,随即向阮红玉道了一声“姑娘保重。”又向蔡薇薇道:“偏劳。”当下撒开大步,迅即离开这座坍废的神殿,直向山下奔去。
华熙走了半响,华云龙仍是不言不动,蔡薇薇为了打开沉寂的局面,命琪儿取了几份干粮,分给几人食用。
用毕干粮,蔡薇薇无话找话,道:“阮姐姐,小妹无能,害你失去武功,你不怪我吧?”
华云龙显然一怔,目光转动,直楞楞向她望去,她却故作不知,星眸一瞬不瞬,凝注在阮红玉脸上,静待她的答覆。
阮红玉真心真意,老老实实的欣然一笑,道:“贤妹这样讲,那是故意挖苦我了,我这条贱命,蒙你们主仆二次相救,纵因心灰意懒,未曾言谢,这份恩情,却已刻骨铭心,终身也难忘怀,设若因为失去武功,在暗中见怪贤妹,岂不成了禽兽啦!”
蔡薇薇意不在此,却仍故作欢畅,笑盈盈的道:“那就好,小妹放心了,阮姐姐,你身子虚…”
言犹未了,忽见华云龙举手一指,上体往后一仰,道:“嗨!我想起来了,原来你…”他那一“嗨”声音很大,蔡、阮二女齐都一怔,蔡薇薇螓首抬处,但见华云龙的手指正是指向自己,不禁沉声道:“‘你’什么?我道你永远不开口了哩!”
华云龙对她发嗔之态恍若未见,逞自接道:“原来你是昌义兄的妹子,哈哈!装得好象。”
举手一抓,一把就将蔡薇薇头上的方巾抓在手中。
头巾被揭,秀发披肩,蔡薇薇不由一怔,一怔过后,倏然脸泛桃红,顿觉又羞又急,双手乱抓,身子一仆,就向华云龙怀里扑去,不依地道:“你…你…”华云龙哈哈一笑,两掌一伸,抓住了她的双臂。
他是个挑达不羁的性子,这一发现,心里一高兴,所有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此刻,他已蓄意调侃蔡薇薇一番,俾得尽情一乐,怎奈虺毒未除,力不从心,承担不住蔡薇薇扑来的娇躯,两人的掌臂甫一接触,便听他“啊唷”一声尖叫,人已往地上倒了下去。
这一声尖叫,顿今蔡薇薇心头猛震,急忙一阵挣扎,意图站起身来,不料忙中有乱,倒下去时尚是侧身,这一阵挣扎,不但未能站起,反被华云龙的身子压在下面。
只听阮红玉惶然道:“薇妹,华公子虺毒未除,你别乱动,小心伤了他。”
不叫还好,这一叫喊,蔡薇薇越发羞恼,恨不得一脚向他喘去。
琪儿连忙起身,相帮华云龙缓缓坐起,蔡薇薇身子一翻,单掌一按地面,急急飞跃起立。
但见她举手一掠鬓发,嗔声叱道:“你…你…你欺侮我。”
倏然身子一转,掩面哭泣起来。
只听华云龙喘息不已,道:“我…我…怎么…怎么…”
蔡薇薇猛一跺脚,激愤地道:“你还要讲,不是欺侮是什么?”
华云龙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力不…从心…贤…贤…”
蔡薇薇霍地车转身子,饮泣恨声道:“好!你讲,要讲就还我一个道…”
“理”字尚未出口,忽然目光一楞,张开嘴巴接不下去。
原来这一阵挣扎滚动,华云龙早已脱力,此刻,但见他眉头紧蹙,嘴角颤动,额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抽搐不已,显而易见,他那体内的虺毒又发作了,他正遭受着无边痛楚的煎熬。
阮红玉看不见他的脸色,却能见到蔡薇薇发楞的神情。不觉凛然道:“薇妹,华公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