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轻轻一声悲叹,接着头脸深垂,又自抽搐低泣不巳。
华云龙虽然是多情种子,却不知阮红玉乃是为情所苦,只当她伤势极重,或是感怀前此的遭遇,因之口嘴一张,想要安慰她几句。
忽听华熙躁声道:“二弟,不要扰闹阮姑娘,你自己也该好好调息一阵,以防虺毒转剧。”
华云龙头脸一点,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蔡薇薇怨声接口道:“什么分寸嘛!昨夜说心绪不宁,现在阮姐姐已经无妨了,还不趁大哥在此,试一试你那特异的心法是否有用?如若不然,也好另行设法啊!”蓦见阮红玉抬起头来,梨花带雨地,道:“华公子,贱妾不敢劳你挂念,也不配劳你挂念,如因贱妾而令公子心绪不宁,耽误公子运功祛毒,贱妾真是罪孽深重了。”
华云龙频频摇头,道:“不…不,你为武林安危与咱们华家的事同身侍敌,华云龙纵然为你而死也属应当,何况仅是迟一点运功祛毒而已。”
只听蔡薇薇接道:“对啦!阮姐姐,你支撑得住么?如果支撑得住,请将星宿海魔教一派究竟有什么阴谋讲一讲,否则的话,二哥恐怕仍难安心。”
这番话,何异已为华云龙的“同情”作了注解,怎奈阮红玉入了魔障,自己作俑,仍是听不出来。
但见她举袖拭面,微一沉吟道:“华公子除毒要紧,贱妾长话短说了。”
话声微顿,目光向华熙脸上望去,又道:“大公子,魔教的教主,与令尊的仇恨很深么?”
华熙点一点头,道:“想来如此,当年九曲掘宝,魔教教主败在家父手下。”
阮红玉目光一转,又朝华云龙望去,道:“从他们的谈话中听来,好象与令堂大人也有仇恨?”
华云龙将头一摇,道:“我不清楚,不过,我外祖父当年是‘神旗帮’主,也曾参与九曲掘宝之事,如说有仇,恐伯也是那时结下的。”
阮红玉幽然说道:“说起他们的阴谋,好似全为令尊令堂而起,那魔教教主对令尊令堂怀恨极深,但因自知不是两位老人家之敌,乃在暗中进行复仇的部署,一方面督令门下徒众勤练武功,培养毒物,另一方面扣押人质,暗蓄死士,如今这份力量已经相当的大了。”
蔡薇薇道:“阮姐姐,这些不必讲,请讲他们的阴谋吧!”
阮红玉轻轻颔首,道:“他们的阴谋,大致可以归纳成明与暗,以及半明半暗三部份。
暗的部份,早于十年之前就在进行了。”
华云龙翟然一震,道:“十年以前?…那么明的部份呢?”
阮红玉道:“明的部份关系整个中原武林,那是‘雪耻复仇’以后的事,他们想统制中原武林,任其驱策与宰割。”
蔡薇薇冷声一哼,道:“野心倒是不小,可惜不自量力。”
阮红玉幽幽一叹,道:“不能这样讲,据说他们控制了一批功力极高的武林前辈供作前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中原武林可就惨了。”
华云龙耸然动容,道:“竟有这等事?阮姑娘可知是些什么人?”
阮红王道:“这一点好似极端机密,房兴他们也不清楚。”
蔡薇薇却是不信,频频摇头,道:“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阮红玉目光一转,朝蔡薇薇望去,似欲加以解说。
但听华熙接口道:“阮姑娘请往下讲,何谓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