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
只见梅素若身子一顿,冷然喝道:“噜苏!本教主‘三思’什么?哼!你是客卿之位,竟敢出言不逊,干涉本教主的行动?”
蒙面男子先是一楞,接着身子一躬,欲加辩说。
梅素若更不耐烦,钢杖一顿,袍袖一拂,但见她白衣飘飘,已自翩然起步,朝那山下行去。
蒙面男子越发怔楞,满脸错愕惊疑之色,却是难定去留。
正当此时,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临空传来,只听华熙朗声道:“姑娘请留步。”
原来梅素若一时忘情,喝声过大,早已惊动了华熙。
梅素若闻声止步,转身傲然道:“有何指教?”
华熙闻声而来,只见月光下白影拂动,未见那蒙面男子,因而断定来人是个女子,不料梅素若傲然若此,倒是楞了一下。
他为人稳健从容,虽觉诧异,却未放在心上,落身地面,随即双手抱拳,朝梅素若拱了一拱。蔼然问道:“姑娘尊姓?夜冷风紧,请问何事到此?”
梅素着冷冷一哼,道:“顾你二弟去吧!其他的事,眼下不要多管。”
此话敌友难分,华熙又是一怔,道:“舍弟不要紧。姑娘夜涉荒山,在下疑惑重重…”
话未说完,梅索若忽然截口道:“那很好,午后未正,可携令弟至山下赤镇一会。”
话落旋身,就待下山而去。
华熙越发生疑,暗暗忖道:“此女可能与二弟有仇。”
忖念之中,飘身挡住去路。抱拳一拱道:“午后之约,舍弟未必能到,盼姑娘示下名讳,倘若失约,在下也好转告。”
华熙神态儒雅,气度从容,再加上词意恳切,梅素若听了,只觉无法拂袖而去,不答总是不行。
不料那蒙面男子忽然闪身而出,阴阴一笑,道:“阁下枉为华家的长子,难道连‘九阴敦’的权杖也未见过么?”
梅素若的神色顿见不豫,双目之内,冷焰电射,直向那蒙面男子扫去,那蒙面男子却是故作未见,头也不回。
华熙倒是暗吃一惊,不觉朝梅素若手中钢杖望去。
那是一根色泽黝黑的钢杖,上端雕着九个披头散发,獠牙外露的女鬼头面,神情极为狰狞。
这钢杖华熙虽未见过,却曾听过长辈们一再谈起,故而一见之下,不禁信疑参半,目光一移,复向梅素若脸上望去。
梅素若如今乃是一教之主,不能不加说明了。
只见她微一颔首,冷然说道:“不错,本座正是‘九阴教’主。”
华熙耳闻此言,不由忖道:“既是‘九阴教’主,怎地来而复去,另订午后未正之约?
这与传说的行径不尽相同啊!”疑忖中,复又重作一礼,朗声说道:“原来是教主驾到,在下少见,惹人见笑了。”
他与乃弟毕竟不同,纵有不解之处,也不肯失了礼数。
梅素若冷然挥手,道:“不必虚套,但问未正之约,贤昆仲来是不来?”
华熙微微一笑,道:“华熙不擅虚言,言必信守,未正之约,舍弟纵不能到,在下必定准时到达,教主尽可放心。”
梅素若漠然接道:“那很好,本座准时在赤镇东南侯驾。”
话声一落,袍袖拂动,飘飘然下山去了。
那蒙面人急步跟随。奔出三步,忽又回身道:“华老大,你不问区区的姓名来历么?”
华熙淡然道:“以见台言行而论,当非‘九阴教’的属下,在下本有所疑,但因兄台黑巾蒙面,似乎有欠光明,在下…在下也懒得问了。”
蒙面之人听了,顿觉气血上涌,大有出手一搏之意,可是,不知是何道理,他又强自抑止满脸怒火,顿一顿足,发出一声冷哼,向华熙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急起直追,紧随梅素若行将消失的影子,星飞丸掷地奔下山去。
华熙胸怀坦荡。度量恢宏,梅素若的行径固然与传说有异,蒙面之人更是诡谲多诈,令人疑念难释,他却并未多费心思去想,一等两人的身形消失不见,便自转身疾行,朝那塌废的神殿奔了回去。